醫脈圈
醫務人員的心靈港灣
作 者/ 海是岸的心 來 源/ 醫脈圈
前言:我不是一名醫務人員,所學專業、所從事職業也跟醫學一點不搭界,只是當看到那封護士辭職信後,心里有一些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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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一輩子若按與「工作」的關係可分為三個階段:找工作前,有工作後和退休後,上班前沒有奮力打拼養家糊口的壓力以及伺候主管的重任,退休後養生保健、苦練廣場舞、樹蔭下抬杠下棋或者遊歷祖國大好河山,享受生活的日子好像才真正開始,最痛苦的階段應該是作為「上班族」的時候。
在職場瞎鬧騰了十多年的我沒有真正意義的跳過槽、辭過職。唯一一次離職是因去上研究生,沒有任何壓力和確切的目的,只是厭倦工作生活的一次勝利大逃亡。畢業之後,回到不想回的城市和單位,真是一場歷練。最初的一段時間,因為對現狀和自己的的不滿意,不僅工作中不能與同事友好相處,還讓我感受到的史無前例的挫敗,那是我最想跳槽階段。經歷了半年沒有任何娛樂休閒的日子,除了吃飯睡覺和必須的工作之外都在準備環評師考試,考試失利後痛定思痛,又回到了現在的工作軌跡。生活並沒有因為各種努力善待我,只有變本加厲的殘酷現實,成年人的世界里面真的沒有容易二字,這應該是許多職場人的現實寫照。我堅信上班超過5年的人都曾有過辭職的打算,委屈脆弱的時候也都想過「幹什麼還養活不了自己」,如果你不是這樣,那你真的不算真正工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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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讀了醫脈圈發的那篇《護士辭職刷爆朋友圈:對不起,90後不是傻子》,我想到2015年被網友評論為「史上最具情懷」的那封辭職信,信的內容僅有10個字「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讓你相信生活除了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美麗的不真實。
大多數人的辭職並沒有那麼多的詩情畫意,更就像是一場離婚,不管離開的是愛或者不愛的人,離婚後是否能找到一個更好的歸宿,這個過程都是很痛苦的。每個初入職場的菜鳥都如同剛走進圍城的新人,滿懷期許,憧憬著著長長久久美好的將來。但現實很殘酷,不需多久不是你被Ta的單調、乏味、無趣、折磨人耗盡了所有的耐心和激情,就是遇到了更有趣、更踏實、更溫情、更情投意合的另一個Ta,真的能從一而終的工作就像是金婚眷侶一樣稀罕,不是精神出軌就是真的出軌。離婚的理由更是一地雞毛的生活瑣碎,沒時間約會、旅遊享受生活,工作趨炎附勢,不僅沒錢途還沒前途,總結起來無外乎位卑權輕責任大,錢少活多離家遠。
那名護士的辭職信,除了在字里行間的來自工作和生活的巨大壓力,還有一種負罪感和內疚。她說忘不了在南丁格爾像前的誓詞,說很遺憾自己成了一個逃兵。在這位準備辭職的護士諸多的無奈里,她是在跟她深愛著的Ta鬧離婚,滿心的欲走還留,雖說要離開,仍能看到她的責任和擔當。信里面的沉重讓人窒息,不舍和遺憾讓人心生憐意——她真的被工作傷了心,只因她真的用了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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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度了一下辭職率最高的行業,除了保險、餐飲服務、外賣小哥哥、車間工人,這類勞力密集型和自身人員流動性大的行業,還有醫生和護士這一個對職業素養要求很高的職業,甚至有調查顯示護士的離職率高達20%。在搜尋醫護人員離職率的時候,百所索引出來另一條高頻查詢項「醫護人員自殺率」,這不禁讓我心里一緊。據統計,2015年日本自殺人職業統計中,醫護人員排名數第七,占比1.39%,位列之前的分別是事務處理、學生、失業者、技工、主婦、情報通信業,不是生活工作的壓力巨大,就是生活圈子單一乏味。
學醫的朋友說,醫護人員不僅生活工作壓力大,生活圈子還單一。我很腹黑的調侃,也許是在醫院每天滿眼的生老病死的考驗之後,對生活的理解更深刻,幫助你們降低了這個比例。生活里,自己不放自己一馬,就更難了。
重頭再來並非易事,其勇氣不亞於從摩天大樓上的頂上跳下去,很多人選擇了跳下去,卻沒有勇氣選擇跳出來。哪里有什麼歲月靜好,沒有人替你負重前行,卻還要帶傷上陣,不論在哪個戰場。如果要因為工作選擇離開世界,毅然的離開這個崗位肯定是最佳選擇,不論背棄什麼誓言,不論內心有什麼愧疚,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讓你自己幸福快樂更重要的事兒了。
那問題就來了,接受過優良的專業高等教育,在職場打拼多年,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辭職之後到底還能做什麼?畢竟,養家糊口的重任不可推卸。用人單位要求的工作經驗里面是精通文案處理、方案項目書編寫、熟練掌握office、CAD,或是熟悉現場流程和操作,而你只能在特長里些寫擅長臨床緊急處置、心肺復蘇或是某項微創手術。word的排版和多媒體的製作竟然如此之難,隔行如隔山真的是沉重一擊。
另一方面,一名醫生的成長可謂是漫漫長路,醫學院本科5年,若上研究生再加上3年,還有規定培訓3年,11年嘔心瀝血的進修學習,讓人不得不對這個行業不離不棄。就像是那個全心全意付出多年的小姑娘,難以與傷她心的男朋友分手,諸多的想不開和不舍,其實皆因對自己所有真心付出的捨不得。這個行業越是被潛心塑造的高、精、尖、專業化,與其他行業交叉的領域和機會也變得越小,也就是你的路子越走越窄了。
同時,這個被稱作白衣天使的職業,是少數入職從業要宣誓的行業,要求無私、博愛、全身心的付出。南丁格爾的誓詞里,不僅對從事醫護的職業生涯進行了設定,還對人的修為提出了要求,從醫不僅純潔而且要高尚。做一個高尚的人有多難?!這似乎也昭示著入職之後是一場渡世的修行。最可愛的軍人守護著祖國疆域不可侵犯,他們與敵人作戰;最可愛的醫護人員守護這和平世界里人們生命的安危,他們與死神作戰。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不一定受人的仰慕,但是若走下神壇,一定會受到冷眼和鄙夷,所以這位準備離職的護士自己都認為自己是一個逃兵,內心覺會有羞恥感。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附加在其的名字前的定語越多你的責任和壓力就會越大。每一名醫護人員的離開離職,都意味著我們的生命少了一名守護天使,這不僅是那名護士的悲哀,更是整個社會的一種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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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致這種悲劇的的原因有許多,有來自體制機制的,有來自社會,有來自患者及家屬的,也有來自自身家庭的。不知道多少人會理解準備辭職的護士的苦衷,一邊是責任和義務的堅守,一邊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兩難。也許有人能理解,但所有的人對她內心的負罪和愧疚都無能為力,這種來自內心價值觀認同的問題,很難通過他人的勸解解決,這是她一個人的悲傷。醫改一直是世界的難題,看病難、看病貴、醫患關係緊張的問題揮之不去,就連美國的醫改也一次次以失敗告終。但若繼續無視機體上的缺陷、忽視體制中的弊端,放任機制中的不公、漠視這一群體的壓力和訴求,社會的公平和信任將被打破,誰來守護病魔下的生命健康?
志無休者,雖難必易;行不止者,雖遠必臻。國家的醫改持續進行,體制機制的變革不斷的嘗試摸著石頭過河,社會的進步總是螺旋式上升,希望這個將來不要太遠,不要讓善良的人再受傷。任重而道遠,如果真的有什麼歲月靜好,必定不是一人孤軍奮戰,整個社會必將上下同心,齊力負重前行。
南丁格爾誓詞節選:終身純潔,忠貞職守,盡力提高護理之標準;勿為有損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藥;慎守病人家務及秘密,竭誠協助醫生之診治,務謀病者之福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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