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網洛杉磯 訊兩年前, 巴里·傑金斯的 《月光男孩》拿到奧斯卡最佳影片,借由信封「烏龍」事件也讓影片話題度變得更高。
今年39歲的這位黑人導演拿出的新作 《假若比爾街能夠講話》依舊水平過硬,在去年的多倫多電影節獲”人民選擇獎”第二名。在剛剛過去的金球獎上,影片提名了最佳劇情片和最佳編劇, 雷吉娜·金獲得最佳女配角獎。在「奧斯卡最準風向標」評論家選擇獎中,入圍了最佳影片。
《假若比爾街能夠講話》無疑在今年的奧斯卡提名中將占有一席之地。
影片根據著名作家詹姆斯·鮑德溫的小說改編,講述在70年代的紐約哈林區,一位黑人青年剛剛與未婚妻訂婚,卻被誣告強姦,但深愛他的妻子相信丈夫的清白,已經身懷六甲的她四處奔波,尋找證據證明丈夫的清白。
在奧斯卡提名公布之前,時光網在美國專訪到導演 巴里·傑金斯,提前了解一下這個奧斯卡「潛力股」。 時光網:你在根據原作小說創作改編劇本的同時,也在創作 《月光男孩》劇本,你是如何在兩者之間迂回的?同時創作兩個劇本是什麼感覺?
傑金斯:我在同一趟旅行期間創作了兩個劇本,但是這兩個劇本是先後完成的,我先寫完 《月光男孩》的劇本,然後我離開布魯塞爾,前往柏林,然後再創作《比爾街》的劇本,所以我並沒有在兩者之間來回寫, 但兩部作品確實脫胎自同樣的DNA,創作期間我都在思考同樣的問題,看到兩部電影時,我可以清楚看到當時我心里在想的問題,都在兩部影片中呈現出來了。
時光網:本片肯定能引起美國觀眾以及熟悉詹姆斯·鮑德溫作品的讀者的共鳴,但是中國觀眾對此並不熟悉, 你會如何向他們描述本片中所展現的基調和主題?
傑金斯:我之所以想要改編《比爾街》,這樣一部詹姆斯·鮑德溫比較冷門的小說,因為在我看來,它捕捉到了鮑德溫美學風格的兩面性,鮑德溫既寫虛構文學也寫非虛構文學, 在虛構文學中,他非常專注於展現情欲、愛情、人物關係,並由此折射出人性,但他也很善於批判現實,特別是美國社會對黑人的壓迫,在本書中,這兩個特點完美融合在一起,既有家庭與愛情,也真實反映出體制不公對愛情、生活、家庭的影響,從這個角度看,看這部電影是最適合接觸鮑德溫作品的方式。
時光網:本片選角過程和 《月光男孩》是否有不同之處?
傑金斯:其實和 《月光男孩》基本一樣,我盡量不把選角變成一個挑選精英的過程,我在創作劇本時,腦中就已經有演員的形象,所以對我來說,Tish和Fonny就是兩塊空白黑板,知道那種感覺,但是是空白。
我希望看到演員符合我對角色的想像,符合我在看小說、寫劇本時的想像,琪琪具備這個角色的兩面性,Tish既是一個女孩,也是一個女人,你可以看到她天真爛漫的一面,但有時你在旁白中聽到她的聲音,聲音中充滿睿智,感覺很有人生閱歷,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見過琪琪這個演員,但是看到她的試鏡錄像,我就覺得她是我要的人。
時光網:顯然你對原著小說非常了解,但你是否在後期製作期間發掘了什麼意料之外的東西?
傑金斯:是的,在拍攝期間也是一樣,我們發現原作和電影的區別,發現小說體驗和電影體驗的區別,創作這樣一部非線性的作品, 小說是非線性的,電影也是非線性的。有時你會迷失方向,本片需要把觀眾帶入電影,但也要忠於主角的情緒,描繪出Tish一路過來的情感變化,呈現她的情感狀態,這塊做好了,電影自然就出來了。
通常拍攝一部電影,你會有兩三種建構影片結構的方式,但這部電影感覺有八十種不同的方式,你可以大膽發揮,做得很意識流,就好像現在我在和你說話,採訪結束後,我的意識可能就到五個月前的球賽上去了,電影不能這麼來,但這部電影就有點這樣的感覺。
所以本片的後期製作非常有意思,對我來說有兩個剪輯師是件好事,如果是一個剪輯師的話就必須統籌全局,但兩個剪輯師只需要剪好自己的部分,然後由我來決定,Tish現在是這種感覺,接下來我們應該這麼做。
時光網:印象里拍攝期間有沒有哪一天特別辛苦,讓你印象深刻?
傑金斯:確實有讓我印象特別深刻的一天,但那場戲並沒有剪入正片,所以你可以想像那場戲拍得多辛苦,本片有很多角色,在此之前我只拍過兩部長片,這些電影中可能只有一場戲有超過兩個人在說話,但本片中有五個人同時出現,八個人同時出現,這些戲就很難拍,我學會了不用我的風格去影響這些戲,到了拍攝那場兩個家庭的大場景時,我決定還是處理成像兩個人坐在一起說話,這麼一來,演員就有了相同的空間,一切就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