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兮 圖/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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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8日，劉德華的演唱會出了狀況。
香港紅磡體育館，演唱會正開得如火如荼，但唱到第三首《如果有一天》時，現場忽然沒了聲音……
緊接著，劉德華向大家鞠躬道歉，他流著眼淚說：「大家聽到我唱歌的聲音，也知道我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其實剛才醫生也叫我最好不要唱下去，但我真的捨不得，沒有辦法，我不想這樣。」
演唱會不得不在第三首歌結束後終止，歌迷票款也悉數退回。
在此之前，劉德華已經連續唱了13天。
其實本次巡演開始前，他的嗓子就出了些狀況。但因去年墜馬耽誤演唱會，他不想再讓粉絲失望，故而迎難而上。
可演唱會還是沒能如願進行，就像心疼他的粉絲所言，「到底是年歲不饒人啊。」
台上唱歌的那個人，已經長了皺紋，臉上也寫著滄桑，隱隱約約地現出了些老態，再也不是勁歌熱舞不知疲倦的年輕人了……
翻一下資料，呀，1961年出生的劉德華，原來已經57歲了。
再仔細一算，這位伯伯級別的天王巨星，已經紅了整整30多年。
而我們這一代人對明星的最早印象，也正是從劉德華開始的。
不由到之前看過的一句評價：
「能紅一兩年的，是有運氣； 能紅一二十年的，是有道行； 能紅三十年的，那是劉德華。」
2
劉德華出生在香港新界大埔泰亨村的大戶人家，家里有200多頭豬、不計其數的鴿子，甚至有孔雀這種稀有動物，還用上了當時罕見的電視機。
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小少爺，可父親卻因忤逆祖父而失去繼承權。一家人去到城市討生活，不得不住進貧民區。
迫於生計，父親做了消防員，6歲的劉德華也是窮人孩子早當家，承擔了家務，還得幫著照顧粥鋪的生意，不時也送個外賣什麼的。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他考進TVB的藝員培訓班。
在七八十年代的香港，藝員培訓班是個神奇的存在。許多外形條件不錯的年輕男女，都靠著它步入演藝圈改變命運，比如周潤發、陳玉蓮、梁朝偉、劉嘉玲等等。
劉德華也是其中之一。
從跑龍套開始，演過屍體、嫖客、土匪，在小角色中反復打磨。
兩年後，22歲的劉德華憑借《神雕俠侶》一炮而紅，與黃日華、梁朝偉、苗僑偉、湯鎮業並稱「無線五虎將」。
但榮耀，卻是另一種磨礪的開始。因為它往往還意味著更高的期許，代表著更高的要求。
劉德華的演藝之路不好走，無奈之下，他選擇用量來堆砌：
「我很笨的，也不知道哪部好，哪部不好，哪部會火，哪部不會，我就只好多接一點。」
1988 年拍了10 部；1989 年拍了16 部；1990 年拍了12 部；1991 年拍了13 部；1992拍了10部。
其中不乏爛片，有他自己的原因，也有獨特的時代背景限制。
好在90年代後期，劉德華在接戲上有了更多的自主權，更能在角色上花功夫琢磨塑造，也一次次給觀眾帶來了驚喜，比如《無間道》、《桃姐》、《失孤》。
他和梁朝偉式的演員不同。
就表演而言，梁朝偉屬於老天賞飯吃的幸運兒，而劉德華資質平庸，是一步步走出來的「笨小孩」。
前者值得敬仰膜拜，後者則能成為蕓蕓眾生的對照物，拿來激勵自己、鞭策自己。
3
早在無線電視台時，劉德華就萌生了唱歌的念頭。
但事實上，他的演唱水平很一般。朋友林子祥見他執著，便勸他說：
「其實你唱的就是卡拉OK水平，想發片那還差很遠，如果你真想往演唱這個道路上發展的話，我就教教你，給你說一些方法，你自己練習。」
他答應了，兩人從此就成了亦師亦友的關係。到了開演唱會時，林子祥還做了助唱嘉賓。
當時，劉德華也給香港著名音樂人黃霑送了票。
可黃霑一點都不給面子：「劉德華唱歌那麼難聽，誰會去聽？」
劉德華知道自己不行，又找到戴思聰訓練聲樂。戴思聰說：「你不會成為第一名的，但我相信你會成為一個好學生。」
好學生劉德華日日苦練，演唱會一年年地開開，票也被雷打不動地送到黃霑手上，但特意留出的座位，卻一直都是空的。
三年後，黃霑終於來了，聽完後說了這麼一句話：「唱的不錯，我要為他寫一首歌。」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和執著，可能也是成功路上的強大助力。笨小孩劉德華靠的就是這點癡心和執念，最終把自己推進了「四大天王」的陣營。
其實也有人不服的。
他們說劉德華唱歌不如張學友、跳舞不如郭富城、演戲不如黎明，憑什麼進的四大天王？
多年後回頭再看，這句話不算特別冤枉。但問題的答案，還需要些光陰來沉淀。我們也是後來才明白的：
相較於演員、歌手，更適合劉德華的身份其實是明星。他的個人魅力，遠在專業技能之上。
當然，他的業務水平本就足以秒殺無數人。
4
劉德華的魅力，很大一部分源自於人品之美。
最觸動人的一幕發生在某年的春晚幕後。
某天，彩排已經進行到了中午，為了節省時間，節目組給大家定了盒飯。因為人多事雜，也沒辦法對誰特殊照顧。
條件很簡陋，沒有餐桌，連椅子都不夠，演員們取到盒飯，只能就地蹲下吃。
這讓一位自稱大牌的明星很不爽，怒氣沖沖地要見負責人，因為在這樣的地方吃飯很掉價，與自己的身份不符。
負責人急忙走過來道歉：「真對不起，因為時間緊，來不及到餐廳就餐，只好委屈您了」。
可對方喋喋不休不依不饒，要求節目組給他安排單間，還要提供更好的夥食。
此時，蹲在地上吃飯的演員們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看向了一個角落：只見大紅大紫的天王劉德華正蹲在角落，安安靜靜地吃著盒飯。
這不是偶然孤例。
據許多接待過劉德華的工作人員說，對於吃的住的，他向來都是安排什麼，就接受什麼，從不擺架子，更不會出難題。
拍《失孤》時，劉天王甚至和群演們一起排隊打飯，也不在乎桌子椅子，蹲在地上就大口吃起來。
有個詞叫「身份感」，這是由地位與財富衍生而出的自大與優越。具體表現是高高在上，刻意把自己和別人區別開來，人為製造出些「不平等」來彰顯自我。
可這種行為，卻如主持人孟非所說，「所有的優越感都不是來自容貌、身材、知識、家族、財富、地位、成就和權力，它只來自缺見識和缺悲憫。」
劉德華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幾十年，見多了拜高踩低，反而能在顯達後平易近人，對地位低於自身者謙遜和藹，這一點十分難得。
因為它考驗的，是品行與修養。
5
張衛健曾在一次演講中，提到了劉德華。
當年，張衛健剛剛買下房子，金融風暴就來了。
某天，正在拍戲的他接到家人電話：「如果我們再找不到錢去付貸款的話，下個月就要申請破產，我們的房子馬上就會被銀行封樓，什麼都沒了……」
張衛健一籌莫展，這時有個老板找上門來合作，他向老板求助：「我馬上要破產了，你能不能幫我度過難關，我沒錢付貸款了。」
對話二話不說就開了一張支票，還送了他一句話：學到了就要教人，賺到了就要給人。
「這位老板，你們都認識，他叫劉德華。直到今天，我都好感激他。」
但受到過劉德華恩惠的，遠遠不止張衛健一個人。
小到不動聲色地教會王寶強用感應水龍頭，大到照顧精神出問題的藍潔瑛。
當年，藍潔瑛因為種種壓力疊加而近乎崩潰，言行舉止間諸多異常，經濟狀況也出了問題，最後不得不申請破產，一度被媒體報導為窮困潦倒的「瘋婆子」。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許多圈內朋友都躲著已經「發瘋」的藍潔瑛，劉德華卻費盡心思找到她，又塞了十萬塊錢作生活費。可當時的藍潔瑛精神不濟，錢也被弄丟。
劉德華再度伸出援手，為她請醫生看病，還申請了政府救助，竭盡所能地保證了藍潔瑛的生活與體面。
難怪藍潔瑛會說：我最信華仔。
受惠人名單還有一長串：鄭則仕、李克勤、鄭秀文、林家祥、張含韻、寧浩……包括他的瘋狂粉絲楊麗娟。
都說善良是一個人最大的底牌，付出時不求回報，但它會在冥冥之中，以另一種方式回歸。
具體到劉德華身上，大約就是好口碑與好人緣。這些抽象的東西，又何嘗不能反哺人生、成就人生呢？
可能也有人質疑，把明星的善行視為作秀。但我想說，假如把秀做足一輩子，那麼所謂的「假」，也早就被時光釀成了「真」。
6
眾所周知，劉德華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
但他始終以中國人自居，還專門在1997年演唱了熱血沸騰的《中國人》，赤子之心可見一斑。
而關於劉德華的最有名的愛國故事，發生在日本。
當時，劉德華簽約日本舉辦演唱會時，開場不接受日語問好，同時也回絕了主辦方的日語歌。
他用中文一字一句地說：
「本來我是不想來日本的，但是因為合約在身，不得不來日本。但是你（指記者）不要以為是一紙合約把我牽住的，如果我不來，沒人可以把我怎麼樣。我只是覺得如果這樣做，對我的歌迷不公平，因為歌迷是無辜的。我不想做的事，誰也無法逼我做，而且，你逼我，我也不會做。」
接著他又說：
「引用一句話，藝術是沒有國界的，但是藝術家是有國界的。我想說，音樂是沒有國界的，但是音樂家是有國界的。」
另外一句針對主辦方：
「以後介紹我時，不要說我是香港歌手，因為我首先是一個中國人！」
這三段話，字字鏗鏘有力，句句落地有聲，聲聲透著華夏子孫的血性與驕傲。
最後他站在日本的舞台上，面向著日本歌迷，再度演唱起了那首膾炙人口的《中國人》。
我有個朋友，就是該事件後被強勢圈粉的，他評價說：「一個人，得先有了骨氣，才能談義氣和才氣。」
愛國這件事兒，提起來可能會有些矯情，但那的確是刻在骨子深處的本能與共鳴。而這樣一個愛國情深的劉德華，怎麼可能不受到粉絲的擁護與愛戴呢？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是一個藝人的最高貴之處。
7
今年，劉德華已經57歲了。
他沒有退休的打算，依舊活躍在影壇和樂壇之中，唱歌拍戲，忙得不亦樂乎。
但也的確是老了。
去年在泰國墜馬、今年在香港哭泣，疲憊與辛勞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但我相信，哪怕出鏡率和曝光率減少，劉德華的熱度也不會就此散去。從走進藝員培訓班到今天，他已經是實實在在的傳奇。
就像王家衛對他的評價：「香港要二十年才出了一個劉德華。」
一個人，出身寒微，年少時吃過苦受過累，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功成名就後，依然不忘初心，不餘遺力地提攜後輩、幫助他人，胸中有乾坤、心里有大愛。
這樣的故事，集齊了勤奮、堅守、謙遜、仁愛、厚德，本身就已具備最治愈人的力量。
這樣的人，才是貨真價實的明星。
專注在 兩性、愛情等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