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景色沉靜,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聲——」這就是著名的歌曲《草原之夜》,雖然這首歌寫在那個激情燃燒的年代,但是也不乏浪漫與柔情,給一代人留下了遐想的空間和浪漫的追求。
我也曾在烏蘭布統草原上度過了幾個晚上,小弟兄們照顧我讓我住進了瓦房,他們鑽進了蒙古包。然而蒙古包裡的寒冷和潮濕讓他們徹夜難眠;我住在瓦房的土炕上,由於老鄉燒的土炕溫度過高,居然也讓我碾轉反側、無法入眠。
新疆伊犁草原也有屬於我的夜。一年之中,經常在夜間站在我的土屋門前抬頭仰望,盯著鬥轉星移的夜空,偶爾看到一箭破空、晝夜反轉,雖然周圍的老鄉們不明就裡,我心裡明白所謂的不明飛行物,人們看到的大多是它們。
八月的乞顏部落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度假村,我們說是來看草原、來看蒙古包的,其實我們還是丟不掉自己的城市生活習慣,當你真正的來到草原看到牛糞、看到頭骨、看到蒙古包有幾人能住的下?浪漫就是想想而已。
太陽放棄了最後一絲掙扎落到了地平線以下,它把自己的餘暉揉成了暮色,拋灑在了人間,映照著回到了馬廄的馬群,年輕人相伴走在地平線上,任由陽光把他們射成美麗的剪影。
度假區的南側有個真正的蒙古包,老大姐在天色將黑之時忙碌著手中最後的活計。雖然她的歲數不能算太大,但是她不會說普通話,甚至聽的都費勁。爐灶旁邊白森森動物的頭骨讓人有幾分悲憫和幾分不忍。但是,生物鏈就是如此,誰違背誰滅亡,實在也怪不得誰。
蒙古包的外牆上掛著一張弓,是那種真正謀生意義上的弓。弓弦是動物筋的,躬身是竹子和木頭結合在一起的,上面蒙著一層蛇皮。經過老大姐同意後,小夥伴做了一個「只識彎弓射大雕」的姿勢,看的出來吃奶的勁都貢獻出來了。
度假村裡是日日歡舞、夜夜笙歌,把個歡樂的場地弄的像個羅馬的鬥牛場。這樣做的目的恐怕是為了收費方便。據說點燃溝火的人是花了三位數的錢才有了這個資格。薩滿的舞蹈和手中的器械讓我想起了當年農村的跳大神。薩滿文化我是真的不懂,但是跳大神的印象是太深刻了。沒多久,烤羊肉串的煙兒就把我熏跑了。別忘了:咱是來洗肺的,不是來熏肉的。
離開「鬥牛場」後獨自一人來到了草原上,萬物靜籟、草蟲爭鳴、微風颯颯、銀河飄飄。由於手懶沒帶三教架,只好用上了手頭的八爪魚,開始自己玩光繪。可惜,弄不清個反正,繪出來自己都笑的直不起腰來。
乞顏部落的蒙古包分為兩種,A是普通的,簡單說就是四人的通鋪,D是豪華的,可以達到三星級賓館的水平。可惜一晚上停了三次電,倒也圓了我一個原汁原味的草原之夜的夢。
清晨的草原宛如一個羞澀的少女,朝陽好似柔媚的明眸,薄霧好似輕舞的哈達。馬兒在她的身邊輕偎、露珠在她的身邊閃亮、勒勒車拉長了身影,花兒在她的身邊綻放。在我看來——草原的晨比草原的夜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