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民族歌舞團《天之路》
國家大劇院《天路》
中國鐵路文工團《雪域天路》
” 有昆侖山脈在,鐵路就永遠到不了拉薩。” 美國現代火車旅行家保羅 · 索魯上世紀 80 年代到達中國最大、世界海拔最高的高原——青藏高原後,曾下過如此論斷。然而,從 1956 年的勘測到 2006 年的建成通車,被藏族人民形象稱為 ” 天路 ” 的青藏鐵路,創造了人類鐵路史上罕見的奇跡,它以其 ” 神一般 ” 的存在,顛覆了外國人早先的錯誤論斷,為世界貢獻了中國智慧。
今年是紀念改革開放 40 周年,也是青藏鐵路建成通車 12 周年。今年,不少藝術院團將舞台創作聚焦於青藏鐵路的建設,特別是首次用舞蹈的形式來講述天路故事,如中國鐵路文工團舞劇《雪域天路》、國家大劇院舞劇《天路》、中央民族歌舞團《天之路》等。
《雪域天路》《天路》《天之路》都取材於天路建設。現實題材的拓展和深度的表現,抒情與敘事融為一體的審美意蘊,賦予這幾部劇重要的時代擔當和現實意義。生動鮮明、優雅高難度的動作性,更給該劇增添了強烈的藝術感染力。
全長 1956 公里的天路,50 年的建設歷程,50 萬鐵路大軍的投入,要在一兩個小時的舞台上濃縮一部天路的建設史,編出一部長達 50 年的戲,不能不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用舞蹈所創造的生命律動去表現漫長艱辛的築路歷史,建構人物的戲劇性關係,是這幾部舞劇創作至關重要的第一步。《雪域天路》以鐵路人的身份,生動講述了三代鐵路人與天路、藏區和祖國的深情厚誼。《天路》以藏族同胞的視角,擇取天路西格段修建中鐵路兵築路人與藏族人民之間的動人故事進行精雕細琢。《天之路》採用倒敘手法,巧妙地設置了 ” 芒種 “” 寒露 “” 大雪 “” 驚蟄 “” 彩虹 ” 等五幕,講述了以男主人公張工為代表的 50 萬鐵路建設者們懷著強烈的責任感,成功地解決了世界性的技術難題,將青春和生命奉獻給了天路的可歌可泣的故事,舞出了一副天路盛讚的長篇畫卷。
現實創作中,有不少舞劇作品,常常出現 ” 舞 “” 劇 ” 分割的現象,要麼滿台雕琢精美的動作,缺乏戲劇性,要麼舞蹈本體語匯萎縮,舞劇不舞,這些現象都是不可取的。” 舞 ” 和 ” 劇 ” 須臾不可分離,” 舞 ” 跟著 ” 劇 ” 走,” 舞 ” 持續美化 ” 劇 “,” 劇 ” 不斷強化 ” 舞 “。環境、情節、人物的衝突是舞劇的魅力點,也是故事對觀眾的吸引力所在,沒有矛盾衝突,就沒有戲。三部天路題材深諳於此。以《天之路》為例,這個戲的矛盾衝突主要有兩種:第一,通過主人公等人與大自然的殊死搏鬥,再現了環境的惡劣,逼出了築路的兇險,也推動劇情的發展。第二,以張工和卓瑪的愛戀為貫穿全劇的線索,用精美的舞段和充沛的情感來生動演繹戲劇的 ” 非語言 ” 情境,全面地展示主人公自己和自己,自己和戀人之間在情感、理想、人生抉擇等方面的矛盾衝突,以此塑造典型人物形象。
在藝術創作上,《雪域天路》《天路》《天之路》十分注重對民族舞蹈元素和當代舞蹈語匯的融合與發展。一方面,大量運用原汁原味的藏族舞蹈語匯,民族風格濃鬱,地域特色鮮明,生活氣息濃烈;另一方面,創造性地融入時代感十足的現、當代舞蹈元素。一個個精彩的舞段,做到了傳統與現代,民族與時尚的聯袂演繹,營造了簡約大氣的審美意蘊,帶給觀眾以強烈的視覺震撼。《雪域天路》以豐富有力、頓挫有度的舞姿,讓觀眾怦然心動。《天路》中,寧靜和諧的藏族舞蹈與剛勁有力的軍旅舞蹈風格的展示,觀眾為此眼前一亮。《天之路》將深受藏族人民喜愛的弦子舞、鍋莊舞等等貫穿始終,配合主題融入現代時尚的舞蹈語匯,深深感染了觀眾。
鐵路發展是世界性命題。經過改革開放 40 年的持續奮鬥,中國以鐵路強國的姿態屹立於世界的東方。中國人克服多年凍土、高寒缺氧、生態脆弱等世界鐵路建設難題,給其他國家的鐵路建設提供技術上的借鑒,向世界述說永不褪色的築路傳奇。《雪域天路》《天路》《天之路》的舞蹈世界,帶著歷史的溫度,重溫了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高揚了 ” 精神 ” 二字。
文藝作品之所以感人至深、催人奮進,關鍵在於其蘊含的思想內核和精神高度。青藏鐵路精神,就其本質而言,主要是不畏艱險、執著堅守、團結協作、頑強拼搏、勇攀高峰、無私奉獻,突出展示了中國鐵路領跑世界的中國精神,這是中國人自強不息精神的具體體現。作為一條鐵路,天路雖然漫長但有盡頭。作為一種精神,天路從過去 ” 走 ” 向未來,永遠沒有停歇的時候,它將激勵著我們砥礪前行,這正是舞劇中的天路能給予我們的無盡的正能量。
( 作者為中國藝術研究院話劇研究所副研究員 )
( 本文圖片來源各藝術院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