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9日晚,王菲以《大公報》記者的嘉賓身份,出現在《國家寶藏》第二季的舞台上。
她向來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存在,極少參加綜藝節目,幾乎不現身於大眾的視野中。但只要她一出現,所有的鏡頭與掌聲都屬於這個女人。
這個名字如同一個傳奇,而《傳奇》的原唱李健在媒體面前也從不避諱表達對王菲的喜歡。
1
1969年8月8日,北京青年溝一個煤礦大院里,迎來了一個新生命。王菲出生於盛夏時節,身為獅子座的她從小就自信樂觀,多才多藝。
從上小學起,王菲就擔任班上的文藝委員。在讀中學期間,她加入了中央電視台銀河少兒藝術團。
1983年,她在央視的六一晚會上,獨唱《大海啊故鄉》等歌曲。
她的音樂天賦是從小具備的。15歲那年,就被唱片公司看中,出版了第一張專輯,翻唱鄧麗君的作品《風從那里來》。
1987年,這個北京大妞放棄了廈門大學的錄取資格,跟隨父親移居香港。
同年,她經朋友介紹拜戴思聰為師,並簽約新義寶唱片公司。
從此正式踏上了音樂的道路,關於王菲的傳奇就此開啟。
出道僅僅兩年,王菲就憑借專輯《王靖雯》拿下叱吒樂壇女歌手獎,氣場逼人。1992年,因一首《容易受傷的女人》被大家所熟知。
1994年,對於王菲來講,是具有時代意義的一年。
她獨自打破香港新人在紅館連續8場演唱會的記錄,丟掉了一直嫌棄的藝名「王靖雯」,當身邊的朋友勸她:「你還是聽公司的話吧!」
她卻說:「可是我喜歡啊,能紅就紅,不能紅就算了。」
就這樣,她做回了那個獨一無二的王菲。
那年,改回真名的王菲發行了《天空》、《討好自己》、《謎》等4張專輯。
絕世空靈的天籟之音席卷整個華語樂壇。
王菲,真的紅了。
也是在這一年,王家衛拿出了一部文藝片《重慶森林》,王菲飾演的阿菲可謂是本色出演,搖頭晃腦的唱著歌,瀟灑自如。
甚至連一向嚴苛的王家衛也公開說到:「我非常崇拜王菲,因為她的天才,也因為她的性格。」
後來,王菲憑借這部電影獲得了瑞典斯德哥爾摩電影節最佳女主角,對此,王菲回應:「很幸運,也很奇怪,我覺得只是個偶然的機會。」
25歲的王菲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被問到現在最大的煩惱是什麼。
她說了一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回答:「我現在最大的煩惱就是,太紅了。」
那時的她「一切都好,只缺煩惱。」
1996年,王菲成為繼鞏俐後,第二個登上美國《時代》雜誌封面的中國藝人,先後被金像獎和金馬獎提名為影後。
從出道到出名,她一直保持著坦蕩的個性,從未改變。
2
千禧年發行的專輯《寓言》,被賦予為跨時代的藝術作品,其中的五首歌寫進感情的悲喜,也有人說這是對於生命的解讀。
那年王菲31歲。
2004年第十五屆台灣金曲獎,王菲第一次拿到了最佳國語女歌手。
上台之後,她從庾澄慶的手中接過獎杯之後,說了一句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獲獎感言:
「我會唱歌這個我知道,所以對於金曲獎評委對我的肯定,我也給予充分的肯定。」
坐在台下的人有的哈哈大笑,有的不停搖頭,有的瘋狂鼓掌。但大家當時共同的心聲是:這個女人太酷了!
那年王菲35歲。
在自己的演唱會上,粉絲直呼:多說幾句話。
可王菲全程只說了三句:「謝謝。」
平和的嘴角,從容的眼神,這張臉上只寫了四個字:寵辱不驚。
對此,大家說她過於高傲,不懂得愛護粉絲。王菲卻表示自己想說的內容已經放在音樂里面了,除此之外,多說一句都是多餘的。
連宋丹丹對此都自嘆不如:
「我自己可以說是幾乎不作秀,可王菲是從來不作秀。」
王菲微博的個人介紹一直都是:暫無介紹,始終不給自己貼任何的標籤。
她極不喜歡媒體宣傳,媒體卻偏偏關注她。有次她上節目,主持人稱讚她是國際巨星,她淡淡回應:「你們就吹吧!」
與其說她活得傲慢,不如說她活得坦然。
3
1998年,《相約98》王菲的那一句「歌聲悠悠,穿透春的綠色」驚為天人。
時隔二十年,王菲與那英再度攜手出現在春晚的舞台上合唱《歲月》。
世事變遷,可歲月似乎對王菲格外溫柔,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來歲月留下的痕跡。
近幾年,王菲的音樂多以電影主題曲的形式,與大家見面。《匆匆那年》、《你在終點等我》、《無問西東》……
她變得似乎有了煙火氣,也依舊隨性到用自拍做歌曲封面。
粉絲已經擁有了一種默契:看她,又為了發自拍唱了一首新歌。
今年8月份,王菲出現在《幻樂之城》的舞台上,你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即將50歲的女人,大螢幕內外都充盈著她獨一無二的少女感。
在開場節目中,身穿寬鬆衛衣和羽毛裙的她,一邊歡脫的穿梭在各種場景中,一邊用粵語唱著《夢中人》。
仿佛,她還是24年前那個《重慶森林》里的短髮精靈阿菲。
《曉松說》有一段高曉松對王菲的評價:
「在今天的這一代女歌手中,王菲是鶴立雞群的,王菲唱出那些心靈,唱出那些時代,她唱的都是同一個東西,也是最打動我們的,她就是這個時代的女人。」
4
王菲的每一段感情,都愛得從容灑脫,不愛了就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從竇唯,到謝霆鋒、李亞鵬,再到謝霆鋒,每一段感情她都全身心投入。感情結束後,她全身而退,從不拉扯。
二十幾年前,竇唯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寫著:「你以後可不可以別再叫我小王?」
這也許就是王菲和竇唯開始的契機。
1996年,是王菲的黃金時代,在香港已然是天後的她,為了真愛毅然離開了娛樂圈,扔掉所有光環。
來到北京,和竇唯蝸居在破舊的小四合院。甚至被記者拍到穿著睡衣,去公共廁所倒痰盂,因為愛情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或許她根本不在乎。
那年,竇唯親自持刀,為王菲打造了專輯《浮躁》,被稱作是王菲最具特色的音樂作品。
奉子成婚後的婚姻生活,卻不那麼美滿。當發現竇唯出軌,她沒有心生怨念,選擇了體面告別。
1999年,王菲與竇唯宣布離婚,才子佳人的傳說也至此結束。
她寫下了那句歌詞:「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在明星三人行節目上,主持人竇文濤一直把問題往怨婦上引,「你會怨恨他嗎?」 「你會擔心自己以後的婚姻嗎」類似的問題。
而王菲的反應令所有人驚訝,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就是緣分盡了嘛」。
2000年,在公共場合,30歲的王菲毫不避諱地牽起一個比自己小11歲男人的手,他就是謝霆鋒。
當時兩人的姐弟戀轟動整個香港娛樂圈,然而這段看似理想的愛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幾經波折,宣布分手。
如果說和竇唯在一起的王菲是高傲的天後,那麼和李亞鵬在一起的王菲就是溫婉的妻子。
在李亞鵬眼里,她永遠是那個高中女生。他曾經說,王菲就是那個「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就愛上的女人。
在2005年,王菲與李亞鵬結婚,婚後的他們一起做公益,王菲做起了相夫教子的小女人,大家不禁感慨:仙女終究還是回到了地上。
再之後王菲出來唱歌,聽得人心碎,她對這個世界的感知不再敏感,仙氣不再。
李亞鵬身上的那種世俗感與脫俗的王菲,始終是格格不入的。
兩人在精神層面上很難達到統一。
2013年,長達十年的感情最終畫上了句號。
時隔十五年,她重新牽起了謝霆鋒的手,在49歲的年紀,不顧世俗的眼光談著少女般的戀愛。
和謝霆鋒在一起的王菲,滿臉都是愛情的甜蜜,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一個童心未泯的少女。
每一段感情她都全力以赴,但是當不愛的時候,她也是直截了當地說再見,即使對方再挽留也不能阻擋她的決定。
有人說,李嫣和竇靖童是王菲最傑出的兩件作品。
毋庸置疑,她的兩個孩子都遺傳了媽媽王菲的「酷」,不被外界流言蜚語左右,始終堅持自我。
毫無疑問,當下的時代是浮躁的。可對於王菲來說,在這紛繁複雜的人間,她依然可以擺脫世俗流言,不被左右,擁有獨立的人格。
27歲時,她笑靨如花地唱著:「一面笑得天真無邪,一面看破一切。」
二十一年過後,她雲淡風輕地唱到:「在世界之外,在時間之中,無問西東。」
王菲曾說:「如果我有一天不唱歌了,希望大家忘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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