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話|瑣碎的日常
一些話|瑣碎的日常
好久不見。
第一話
我的多肉死了。
我記得兩三個月前它們長勢良好,在土棕色的花盆里綠得賞心悅目。至於它們的死亡,我是前幾天發現的,或許還不至於不可挽救,但我出自某種無法說明的原因將它從腐爛的一瓣連根拔起,黏著泥土一起扔到地上。從前我很不能理解因為死了小貓小狗而哭泣的主人,但我的多肉腐爛的葉子和空無一物的花盆讓我瞬間覺得失落了:每周一次的澆水、拍照記錄它的生長、閒暇之餘的把玩都已經成為了一種固定的儀式。而它毫無徵兆的突然死亡,讓我有被背叛的感覺,一部分生鮮的記憶就要被剝離去。
其他的花也是,死氣沉沉的。與它們在夏天盎然的生機截然不同,像一場疾病過後留有後遺症的病人,在日子里日復一日的掙扎。
床頭櫃上放有一株,買花的時候老板說是叫做幸福樹,沖著這個名字鄭重其事的養了起來,按照習性給它澆水,放營養土,拿小石子鋪在上面,但也總不叫它生長,又或者是因為每天都在觀察,因此忘記了它原始的體積。
總之,它們和我,我們一起在這小小的空間里一起生長著、努力著,彼此沉默,對抗著疾病,苦難,意外和失望。
第二話
我們約好的周末相聚,老四失約了。
他說晚上回家,我們到六點的時候就
開始發消息去催,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想吃什麼晚飯。末了他說,雪後的山路不好走,大概是回不來了。我們都有幾分失望,白日里的興奮和期待減去了幾分,天上的黑色慢慢蓋住了白色,一天又結束了。我們的相聚大概又要推到後面的某一個白天或者黑夜。
好久沒有見面了,我們偶爾在群里喊話,看著老四發來的視頻捧腹大笑。我總覺得自己還算是蠻幽默的人,但是我們三個人的幽默加起來大概等於老四一個人的,甚至有段時間,他成了我們三個擇偶的標準:以後要找怎樣的男朋友?我們總把標準不自覺地傾斜於他,像弟弟的,那麼高,那麼幽默,那麼能使人開心的。末了老大又說,但有些地方還是別像他好,什麼地方呢?我們也都不大清楚。
日子飛快,年幼的時候做過的許多傷害彼此的事仿佛就在昨日,我們的爭執,惡語相向,哭泣,咒罵在急逝的歲月里十分清晰。因為一起經受過太多隱忍而平靜的痛苦,因為目睹過彼此太多次的崩潰與哭泣,因為見過彼此卸下偽裝最真實的樣子,所以很多時候我都對他們懷著深深的愛意,雖然我們從未把這愛說出口。共同經歷過許多痛苦,所以能原諒對方崩潰的情緒也能了解對方眼淚的意義。然而我們期待著,過去的痛苦永不再來,我們的不幸在剩餘的歲月的全部轉化成愛和幸運。
我無法保證任何事。壞脾氣還會有,突然沉默也會有,惡語相向也會有,但我永遠對和能你們成為兄弟姐妹和一家人這件事感到幸運並感恩戴德。我們都是有缺點的最普通的人,我們是這世上最適合成為一家人的人,我們都是能在痛苦中自我救贖的人。





專注在 兩性、愛情等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