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
廣東省衛生計生委主管
專注婚育性知識
01
那一夜，傷害多過疼愛
王誠「傷害」我之前，我的生活如同天堂。
他對我很好，大到房子裝修風格小到一枚別致的發夾，都以我的喜好為原則，相識半年，感情一日千里，我曾經傻傻地問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總是喜歡抱著我說：「老公理當好好疼愛老婆。」即便如此，他還是會提出令我無法接受的問題——性。
王誠說他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而出身教師家庭的我堅持將性放在新婚之夜，於是爭執開始了。
其實，我心里也明白，婚前試愛的大有人在，開放的愛成就了開放的性，甚至還有網友在網上提出「想要幸福先要性福」的口號。
但理解並不代表同意，我還是相信愛情可以戰勝一切，比如性的渴望。
王誠顯然堅持不到那一天，想盡一切辦法開導我，從玫瑰攻勢到實事誘導全用盡了，當我最好的閨蜜也開始了和男友的同居生活之後，我也曾心軟，但就在這時，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在我生日那天，王誠召集了十多個好朋友給我過生日，他們熱情地敬酒，挨個喝下去之後，我大醉。
這正中王誠的下懷，趁機帶我回了事先訂好的酒店。
那一夜對於我來說，傷害多過疼愛。朦朧之中，王誠在我身上起起伏伏，我卻怎麼也喊不出聲。
我終於在疼痛中清醒，看到一身赤裸的自己被微笑的王誠擁抱著，我大驚失色，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知道我是第一次，他顯得無比激動：「寶貝，你真好，以後我會真心真意對你的，相信我！」
他發過無數次的誓言，我深信不疑，但這一次，我只覺得有種被陷害的感覺，狠狠地推開他，哭著指責他的不義，王誠一看我哭，急了，慌亂之下口不擇言：「真的，你是我見過的最單純的女孩子，我以前的馬子個個都不是處女，你比她們清純多了，我這輩子都會好好愛你的，相信我！」
聽他這樣一說，我只覺得喉頭湧上無數只蒼蠅。
千百次幻想過美好的新婚之夜，就這樣被無情扼殺，這個口口聲聲稱呼我為寶貝的男人，竟然有過那麼多的前任，這是我不知道也難於接受的，直覺里，王誠傷害了我。
02
那一次，報復並不痛快
王誠似乎認定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但我堅決拒絕。
太多男人重視女人的第一次，卻不屑知道，其實很多女人也重視男人的第一次，如同我。
和王誠那不愉快的開始成為我心中的一團淤泥，沒長出青荷之前，怎麼擦都覺得是臟的。
起初傻傻地認為，自己堅持的美好初夜一定也是王誠的第一次，於是連他的情感史都不曾問過，卻不料，他竟然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在你之前，我談過兩個馬子，有過親密接觸。」臨了還很無所謂地補充一句：「但這都過去了呀。」
過去了嗎？我冷笑著反問他，也問自己。憑什麼自己單純地認定他這一個男人，而他卻沾盡無數芳菲之後跟我說「你最單純」？
莫名的不公平感湧上心頭，不甘心就此失去自己的第一次，更不甘心自己愛人的第一次給了別的女人。
有天閨蜜問我要不要去參加單身Party。盡管和王誠的婚期已經商定，我卻鬼使神差，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幾個有意跟我聊天的男士聽到我有男朋友之後態度變得冷漠，閨蜜給我支招：「你就不能撒個謊，說你是單身嗎？」
但真要說假話，我又覺得是在騙對方，更覺得對不起王誠，閨蜜無情地撇嘴：「那你來幹嘛？」一句話又惹起我心底的那串小火苗。
當張軍走到我面前做自我介紹時，我立刻笑魘如花地迎接他，張軍說話幽默又能引經據典，很招我這個文藝女青年的喜愛，幾個笑話講下來我就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加上酒精的作用，聊的話題漸漸深入，張軍說到他的前女友劈腿時，我也告訴他，我的男朋友跟幾個前任有過親密接觸，以為他聽完會笑，沒想到他的眉毛立即蹙了起來：「把最好最珍貴的東西留在新婚之夜，何其難！人人都想珍惜，人人又都在打破，真悲哀！」
只此一句，我便把他當成了知已，大倒苦水，直到散場才依依不舍地留了彼此的電話。
回了家，借著酒精的力量，我不斷回憶和張軍在一起的情形，王誠半夜打電話來責問我為何深夜才回家，他滿嘴的責備，我滿腹的叛逆，吵來吵去又回到那一個問題，王誠質問我：「為何不選擇同居。」我罵他：「得寸進尺。」
他終於火了：「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好？不就是過去那點破事兒嗎？至於一直這麼耿耿於懷嗎？我現在愛的只有你一個，將來也只有你一個，你還想怎樣？」
我真想穿越到他的第一次還沒有獻出去之前，可惜我什麼都做不了，心里的委屈更深，所以張軍打電話來問我是否安全到家時，我想都不想就約他出來喝咖啡。
一對男女，半夜喝什麼咖啡呢？想想都曖昧得可以，但我就是那麼做了，心懷對王誠的不滿，當張軍的吻覆蓋過來，我竟然連掙扎都忘了。
高潮褪盡，悲傷湧上心頭，我終於背叛了王誠，以為是解恨、痛快，結果卻是滿滿的愧疚。我把張軍從生活中完全刪除。
03
第一次，初夜不再介懷
王誠一直想找機會彌補，我說不清自己是在逃避還是在掩飾，總之，我的身體依然無法接納他。
為了裝修婚房，王誠忙得飯都顧不得吃，每天打電話問我：「主臥的壁紙用粉紅色系好不好？嬰兒房的床要選多大的？你喜歡什麼品牌的電器？」
他還是愛我的，我那麼介意他的過去，是因為我深愛著他，想完全擁有他的現在，將來，甚至過去。
沒想到，他的過去我沒討回來，自己卻失足於一夜報復。
帶著愧疚，我和他一起買新家俱，寫喜貼，報名蜜月旅行……這些都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做的事，王誠一臉真誠地說：「老婆，這些第一次，足以讓我們銘記一生。」
那天我和王誠去挑選婚戒，我指著一款不足萬元的鑽戒指表示可以了，他一臉的堅持：「必須選三萬以上的，婚姻一生一次，我要給你這份幸福！」那些繚繞著的委屈突然就煙消雲散。
挑完婚戒，我們去裝修好的新房。在大紅的婚床上，我將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了王誠，附和著他的吻，迎接著他的占有，一起攀上巔峰，是跟第一次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事後王誠抱著我不停地驚嘆，「老婆，你真棒呢！」我捂住他的嘴，堅決地說：「從今天起，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我們的第一次，過去的絕口不提，我只愛現在的你！」
誰在婚前沒有過幾段或長或短難以言說的過往？有過親密並不代表就能走進婚姻，我對王誠初夜的耿耿於懷，以至於把他對我的好統統抹煞，回過頭來看，一切不過是自尋煩惱。
畢竟，王誠在和我相愛之前，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包括性。
再說，人生有太多的第一次可以經歷，並不局限於性，我們又何必揪著某段過往傷人傷已？
尊重彼此的過去，才能珍惜當下，趁傷害未深，及時回頭，也不失為聰明之舉，而我，終於在這場性的掙扎中長大，成熟了。
（本文首刊於《人之初》雜誌）
專注在 兩性、愛情等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