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
廣東省衛生健康委主管
專注婚育性知識
01
懷孕期間丈夫出軌
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婚姻會這麼短命。
吳天從大學開始追我，從南方追到北方。結婚的時候，他把用完的五十張電話卡放在一個精致的盒子里，送給我做結婚禮物，見證他幾年間的綿綿情愛。他說，你永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是我心靈的依靠，所以我對你的愛不會改變。
我比吳天大一歲，起初並不想和他締結這場姐弟婚姻，但他的深情感動了我。
婚後第二年，我懷了孕，吳天不太想要孩子，說他還沒做好當父親的準備，但我捨不得，他拗不過我。
懷孕後，我有輕微的先兆流產，醫生說要禁絕房事，吳天搬到書房去睡。
後來警報解除，吳天也很少和我親熱，他說有心理障礙，害怕我流產。女兒生下來後，家里有老人又有保姆，吳天嫌家里吵，常常半夜才回家，說是留在辦公室寫東西。
我對吳天的表現很失望，他竟然對我和孩子這麼冷淡，但我還是努力諒解他，因為似乎是我強加了一個孩子給他。
其實事情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有一天，我無意中看到他手機上的簡訊，聊天內容非常曖昧。
吳天禁不住我的追問，坦白了一切。
原來我懷孕的時候，他就耐不住寂寞，和那個女子有了肉體關係。更讓我憤怒的是，那個女子我也認識，幾年前離了婚，在朋友圈中出了名的放蕩。
一直信誓旦旦說愛我的老公竟然和這樣的女人搞在一起，而且是在我辛辛苦苦懷孕生子的時候。
我心中充滿了屈辱感，無論如何不能原諒他，我要離婚，對吳天的懇求充耳不聞。
吳天最後被激怒了，說了一句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話：「別那麼高傲了，你看看自己，身材臃腫，穿得像個農村大嫂，還有什麼女人的魅力？」
我氣得沖他大喊：「你有什麼了不起，我會證明給你看，我還有沒有女人的魅力！」
我以為可以天長地久的婚姻不過維持了三年時間，所謂愛情，是這麼容易改變的東西。
我也可以做一個有魅力的女人，吸引比吳天更優秀的男人，用他們的迷戀來修復我受傷的心。
02
離婚後急於證明魅力收獲空心男
女兒一歲的時候，我將她和母親一起送回了南方，我需要調整身心，找回自信。
我的身材基本已經恢復，因為離婚的折磨，甚至比以前更加苗條，臉上的皮膚也很光滑。
我只有30歲，青春的餘韻尚在，還多了幾分成熟女子的豐魅，難道，我會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嗎？
我決定利用各種機會結識男人，所以每次去見陌生男人，我都會刻意打扮自己。
不久，因為工作關係我認識了秦，他是一家雜誌社的編輯。
第一次見面，他的眼睛就一直在我身上轉，也許為了獲得我的好感，他在辦公室里翻箱倒櫃，找出他寫的兩本書送給我。和他道別時，我知道他一定會再找我。
第二天他果然約我吃飯。
在後來的幾次約會里，他總是不失時機地讚美我，有時也說說他的孤獨，他說他也離婚了。
有一次，我們喝了幾杯紅酒，氣氛有些曖昧，他半開玩笑地說：「你我們這樣優秀的男人女人，卻都這麼單著，不是資源浪費嗎？」
我自然明白他話里的暗示，卻假裝無所謂地反問：「是嗎？」
他一定是個很會在男女關係中周旋的男人，馬上開始進一步的挑逗，用詞卻很文雅，甚至可以說美妙。他說：「我們不應該好好享受美好的生活嗎？」
我完全明白秦的用意，他肯定也知曉我的心理，我們其實是在互相引誘，雖然用了一種看上去非常有美感的方式。
秦在一個周末的下午，拿著一枝紅玫瑰敲響了我的房門，我穿著低領的性感毛衣迎接他。
秦溫情脈脈地擁抱我，在我耳邊輕聲說，我要讓你好好享受女人的幸福。
我得承認，秦是那種很會撫慰女人的男人，可以用不多的付出讓女人感覺很熨貼。他用一枝玫瑰營造了浪漫，又煮了一鍋熱氣騰騰的湯營造出家庭溫馨，最後用一個收拾垃圾袋的行動顯示了他的細心和體貼。
那天我躺在秦的懷里，完全沉醉在他柔情的動作里。他說，我們在一起很美好是不是？我迷迷糊糊地點著頭，似乎真的很美好，我們彼此向對方證明了自己的魅力，也盡情享受了男人與女人的醉人性愛。
我和秦定期約會，除了身體的糾纏，他也經常打電話問候我，我們看上去很像一對般配的戀人，但事實上我們從沒提過愛這個字。
我有時會挖苦他：「你是情場老手吧？這麼會討好女人。」他滿不在乎地回答說，讓女人開心有什麼不好。我說你不覺得我們的關係很虛偽嗎？他竟然說他覺得很美好。
和秦的關係大約維持了三個月，秦所謂的「美好」在我們身體的激情消退之後，迅速失去鮮亮的表層，變得暗淡無光。
有時候，我試圖和他找出一些心靈的感覺，但他無所謂的態度和明顯的敷衍，讓我知道我們之間絕對沒有愛的存在。
我內心空落落的，有性無愛，美好的身體感受似乎成了愛的諷刺，證明自己有魅力又如何？純粹的身體吸引，有目的地互相引誘，這樣的兩性關係不過是無根的花朵，空有一時的美艷，轉眼便萎靡不堪。
03
以性尋愛委曲求全終失落
秦淡出我的生活，我並不傷心，因為沒有愛就沒有痛。
和剛離婚時相比，心情反倒平靜了一些，想起吳天當初激怒我的話，我會覺得好笑：像他那樣沒品味的男人，何必介意他的評價？
秦雖然是個「空心」男人，但他挑女人的眼光肯定是一流的，對女人的讚美也不乏真心，從他那里，我已經獲得了對自己的信心，我要尋找的是不但迷戀我的身體，而且真心愛我的男人。
我不再為那些不相乾的男人刻意打扮，也無視他們這樣那樣的眼神和挑逗，這回我要看準了，才和他交往。
半年後，我遇到了機會，是在搬進新居之後。
那天，我正開著洗衣機洗衣服，忽然斷電了。我猜想是掉閘，趕快跑到樓道里找電閘，但電表底下卻沒有閘門。
無奈之中去敲鄰居的門，開門的是個30多歲的男子。
他聽我說完就笑起來：「電閘就裝在你家里，外面當然找不到。」他跟我進了家門，指給我看大門上方的電閘，然後替我合上了閘門。
轉身要離開時，他又提醒我可能洗衣機有點漏水，才造成短路，還問我要不要用他的洗衣機接著洗。
我端著一盆濕衣服走進了這個男鄰居的家，家里有點亂，但客廳的布置很有藝術味道。
他自我介紹叫張汀，給圖書和雜誌畫插圖。他說話的樣子很灑脫，是我喜歡的那類男人。我告訴他我是出版社的編輯，以後可以請他畫插圖。
就這樣我和張汀認識了。
周末的時候，我為自己做了好菜好飯，要動筷時忽然有種寂寞的感覺襲來，猶豫了一下，去敲張汀的門，問他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吃飯。
他一聽眼睛都亮了，立刻說：「太好了，我還沒做飯呢。」
席間，我自然地知道了他單身，30多歲還沒結婚是因為喜歡自由，不想那麼早被婚姻套牢。
他也像大多數單身很久的人那樣說，男女的事要講緣分，緣分到了，他也不會拒絕。又對我說：「離了就多一次機會，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這頓飯拉近了我們的距離，我覺得和他之間一定有心靈感應，暗暗期待我們能走得更近。
他似乎也在回應我的期待，有幾個晚上都給我打電話，問問我過得怎麼樣，是不是需要什麼幫助。
他的關心讓我心里暖暖的，離婚後第一次有男人這麼真心地關心我。
第二個周末，我決定再請他吃飯。
他應邀而來，還帶了一瓶紅酒。吃著喝著聊著，氣氛很溫馨。
九點的時候，他禮貌地站起來告辭，我們一起走到門邊，當我伸手準備為他開門時，因為和他靠得太近，忽然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一種很好聞的男性味道。
我是個對氣味很敏感的人，有的男人身上的味道過於濃烈，我會很拒絕，但張汀身上的那種味道，是淡淡的雄性氣息，我一時有些迷惑，不由停下手，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當我再次把手伸向門鎖時，他從後面抱住了我。我慌亂地站著不動，他低頭吻我的臉頰、脖頸，我想拒絕，但是喝了一點酒的身體卻不聽從我的意識，固執地不肯離開他的懷抱。
我們之間的親熱有些生澀，顯然他不是秦那類非常懂得討好女人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醒來，張汀笑瞇瞇地抱著我說：「你知道自己是個很會誘惑男人的女人嗎？」我大吃一驚：「我誘惑你了嗎？你這麼看我嗎？」他趕緊解釋：「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我認為誘惑力也是女人的一種魅力。」
雖然他這麼說，我心里還是有種隱隱的不安，也許他把我看成放蕩女子了。
後來，我不止一次地向他求證這一點，他都安撫我說：「我從來沒這麼看你，你是個難得的女人。」
隨著我們的性愛越來越默契，我對他也越來越依戀。有幾次親熱之後，他也對我說「我愛你」，但我總覺得沒有他最初在電話里問候我的生活那種真心。
我和張汀差不多一周有三四天呆在一起，但我卻漸漸感到他的熱情在消失，他幾乎從來沒有表達過要和我在一起生活的意願。
我不甘心我們就這樣慢慢淡去，開始想各種辦法，試圖燃起他對我的愛，把他留在身邊。
我用email給他寫情書，挖空心思給他做好吃的，還買了各種性感內衣。
我發現，如果哪一晚我們的性愛比較美滿，第二天他就會對我熱情得多，而且會興奮中帶著得意地說：「我很棒，是吧？」
我想他一定很需要在我這里證明他的性能力，如果我讓他滿意，他就會依戀我。
於是，我在床上變得主動起來，是一種真正的「誘惑」，但我心里卻充滿著各種雜亂的念頭，常常不能自然地投入，為了不讓他失望，有時就假裝高潮。有幾次他要嘗試我不太喜歡的方式，我也勉強自己答應。
盡管我花了這麼多心思，又如此委屈自己，但對我們兩人的關係卻根本不起作用，張汀對我越來越敷衍，白天的電話變得稀少，晚上有時一親熱完，就把我扔在一邊，自顧自穿上衣服，點上一支煙，悠悠地吸起來。
我心里的失望和不滿終於爆發，我逼問他究竟愛不愛我，有沒有想過和我結婚。
他好像早在等待這一刻，居然很冷靜地回答說：「夢屏，你別生氣，我承認最初對你的感覺很不錯，也想和你好好發展，但後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吸引力越來越小，我也說不清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沒有神秘感了吧。我很抱歉讓你失望，我不是適合你的男人。」
那天他離開後，我為自己空付了所有的感情和努力放聲大哭。
和張汀分手以後，我常常陷入沉思，為什麼我和他不能走到一起？也許是我們太輕易就開始身體接觸，性比愛開始得更早，愛情所需要的神秘感、距離感和因為等待而產生的衝動和急迫感，全都被唾手而得的性愛沖淡了，他有意無意地輕看了我，根本沒能從開始就重視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得到的那點愛其實很淺薄，所以也很容易消失。
更糟糕的是，當我覺察到他的心不在焉，又試圖用委屈自己的辦法去迎合他，用性去爭取愛，結果卻是犧牲了自尊，還失去了他的最後一點尊重，只能是性和愛一起失落。
我覺得自己真是太傻了，因為太渴望愛情，太渴望在離婚後找到一個好男人，就這麼毫無理智地和一個男人輕易開始一段關係，讓自己又受了一次傷。
04
孤獨中的錯誤促反省
這一次經歷給我很大的打擊，自尊和信心再次受到嚴重的傷害，我一度處在灰心喪氣的狀態中。
有個要好的女友為了安慰我，常常邀我去參加一些聚會。
聚會大多是些單身男女，喝酒抽煙，大聲唱歌，短暫的熱鬧會讓我暫時忘卻傷痛，但回來之後就會覺得更加空虛。
為了麻痹自己，聚會時有幾次我喝多了酒，因為這樣的不加節制，我又犯了一次錯誤。
那晚聚會散場，看我暈乎乎的樣子，女友建議一個開車的男士順路送我回家。雖然他是女友的朋友，但在這次聚會之前，我和他根本不認識。
他送我到家之後，沒有馬上離開，不知是好意還是預謀，他先為我沖了一杯茶解酒，然後又從冰箱里拿橙子剝給我，他說你醉得這麼厲害，我不放心離開。
最後他抱住我的時候，我模模糊糊的意識中竟然跳出這樣的念頭：「反正沒有男人真正愛我，放縱一次也無所謂。」
第二天早上，我在頭痛中醒來，看到旁邊一張陌生的男人臉，忽然感到惡心。
我在做什麼？我真的想墮落嗎？
這件事之後，我開始痛恨自己：我離婚了，很孤獨，但我一定要用男人來安慰自己嗎？我有權利放縱嗎？假如我不尊重自己，假如我在一次次的打擊中也失去了愛別人的能力，還能指望別人愛我嗎？還能得到真正的愛情嗎？
我甚至想起了當初懷孕時和前夫在一起的那個公認的放蕩女子，自己是不是在步她後塵？
在自我痛恨中，我封閉了自己，不再和任何男人交往。
我向單位請了幾個月的假，跑去南方和女兒、母親呆在一起，在天倫親情中，內心的傷痛漸漸平復。
05
愛比欲先行才會有長久的親密
又過一年多，我認識了志明，他是女友介紹的。
女友說，別再一個人漂下去了，還是好好找個愛你多一點的男人結婚吧，別把外表、魅力那些東西看得太重，志明是個很踏實的男人，你和他相處一段就知道了。
志明的外表看上去和他的名字一樣平庸，如果沒有以前的經歷，我想自己是不會和他交往的。
我們的約會通常都是他主動，他住的地方離我很遠，卻常常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趕過來為我做飯。
吃完飯，一到十點，他就準時站起來告別，絲毫沒有冒犯我的意思。沒過多久，他就鄭重其事地對我說：「我愛你，希望你能接受我。」
他甚至勸我接回女兒，幫我一起照看，他說他和前妻有個兒子，他很喜歡女孩，我們一定會相處得很好。
我第一次享受一個男人如此真心實意的對待，感覺自己冰冷的心漸漸被融化，在感動里也慢慢對他滋長了一種情愫，不是如火的愛戀，是流水一樣熨貼的感覺。
但同時，我卻發現自己內心深處有一種東西在阻礙我靠近他，我害怕和他一旦有親密關係，他就會另眼看我，或者，他對我的愛就會逐漸消失，就像張汀，像我的前夫吳天，最終都會厭倦。
我更害怕他知道我的從前，怕他認為我是輕浮的女人，因而總是含含糊糊，好在他從不追問，他說我不管你的過去，只是喜歡你這個人，熱情聰明，善解人意，還有一種特別的女人味。
盡管我知道志明的愛值得信任，但過去的經歷所造成的心結還是頑固地盤踞著，我可以接受他的擁抱、輕輕的吻，但只要他有進一步的行動，我就馬上推開他。
也許為了讓我放鬆，有一次他也帶了一瓶紅酒來，我立刻說我對酒過敏。
事實是因為過去的幾次經歷中酒都在客觀上充當了「幫兇」，所以我發誓此後與酒絕緣。
有幾次，我無奈地對他說，我好像性冷淡。他卻幽默地回答：「不是說，沒有真正性冷淡的女人，只有無能的男人嗎？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熱情起來。」
也許有一天，我會鼓起勇氣告訴他我經歷的傷痛，打開那個傷痛的心結，然後對他說，如果你真的愛我，信任我，那就娶我，等到我再次成為新娘的那一天，我把自己交付給你，讓你來喚起我全身心的熱情。
希望這一天不太遠，希望志明在我敞開心扉之後，仍然許我愛的承諾，更希望我們此後開始安定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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