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腔花臉表演藝術
秦腔花臉比之於生、旦、醜等行當,是較為特殊的一種。花臉的特殊性,決定了它在秦腔藝術中獨占一隅的地位,而這種地位的產生,構成的是秦腔花臉有別於其它行當所行進的兩個因素:一是表慷慨激越,悲憤蒼涼之味;一是表剛健猛烈,穩當沉著之作。一味一作,組合的正是花臉唱腔藝術和表演藝術的伸展。伸展的結果,也是把花臉藝術推向高度的結果。
銅錘花臉和架子花臉在秦腔里是有區別的,銅錘是以唱功為主,像包拯一類人物;架子是以做功為主,像李逵一類人物。銅錘和架子是花臉的兩種基本類型,它們往往可以互相借鑒與融合,使花臉藝術更趨完整。花臉演員的定性便是以此為基礎,有演銅錘花臉的,有演架子花臉的,更有兼二者演銅錘架子花臉的。
有了對花臉外形美類別的界劃,進一步深入花臉表達的人物內質。花臉人物,大多以正直正氣忠勇忠義為性格本質,但亦有別外的人物介入,如曹操、司馬懿一類,勾白臉,表他們奸詐狡黠虛偽之心。花臉的舞台表現大氣凝重,威嚴威武,甚至有些許的「霸道」,這是由其獨特的藝術行當形成的。
秦腔花臉的唱法問題
人們常說秦腔的音樂很美,但秦腔的唱法往往不能給人以美的享受,而秦腔花臉的某些唱法甚至會給人一種恐懼的心理。所以有人說:「秦腔是吵架唱戲分不開。」這種說法也許太過分些,但也說明秦腔在唱法上確實存在著一定的問題。要振興秦腔,應先從秦腔唱法著手,這是「唱戲」的根本問題。
一、從呼吸運動的特性談秦腔花臉的唱法問題
呼吸是歌唱發聲的動力。在大陸民族傳統聲樂藝術中也講到「氣為聲之本」、「善歌者必先調其氣」等等,這些不但強調了呼吸在歌唱中的重要性,也給我們提供了很好的歌唱呼吸方法。話聲的自然呼吸方式有兩種,一種為胸式呼吸,這種方式在吸氣時只能壯大胸部的周圍徑。另一種為腹式呼吸,這種試在吸氣時能增大胸廓的上下徑。為了適應歌唱發聲的要求,最好是將這兩種呼吸方式聯合起來,即胸腹聯合式咀呼吸。
許多秦腔花臉行當的演員,在演唱時大都是在胸式基礎上形成了錯誤的鎖骨上胸式呼吸,而導致「氣逼聲」。這種高位呼吸方式常給喉頭增大負擔,使聲帶受到強烈氣流的衝擊而形成創傷性聲帶疾病。單純的腹式呼吸也會形成另外一種錯誤的呼吸方式,即「逆呼吸」。這種呼吸方式容易失去氣息的支持,使聲帶難以承受聲門以上空氣的壓力,同時室帶(假聲帶)就會以一種保護性的過強運動而蓋壓聲帶,這是運動過強性發聲障礙形成的主要原因之一。
大陸民族傳統聲樂中,尤其是在戲曲聲樂中所講的「丹田氣」就是一種符合發聲生理的呼吸方式,它與胸腹合式呼吸的機制很近似,在吸氣時也要形成兩組肌肉群和適應的對抗作用。它所講的「提氣」感覺,也就是沉丹田所產生的一種支持力量,即胸廊全面擴大,腹部周圍也膨脹起來。下腹微微向里收縮將氣托住,這時胸肌所承受的呼氣壓力就可得到緩沖而便於控制,聲門下也就不會有過強的氣流衝擊聲帶,呼吸運用的好,聲音就容易達到剛柔相濟,聲氣均衡。「丹田氣」是大陸民族聲樂的寶貴遺產,我們應該很好的繼承和發揚,以提高大陸的民族戲曲聲樂。
二、從振動發聲的特性談秦腔花臉的唱法問題
聲音產生於發聲體的振動,這是個物理力學定法。人的喉頭聲帶就是產生聲音的振動器官,也是發聲器官中的代表器官。呼吸既然是發聲的動力,所以以發聲有好壞起著直接有影響,我們要求好的發聲方法是在發聲的過程中,必須把空氣柱里的氣流最大限度發成聲波而送入共氏腔體,以達到聲氣均衡。這是呼吸器官和發聲器在發聲過程中的一種微妙配合。否則,就會在聲音里加雜著野氣(餘氣),從而導致聲音吵啞。同時這種發聲方法會使頸部和喉部的肌肉過分緊張,而發出一種狂喊式的聲音,這不但破壞了聲音的美,同時也導致了聲帶的病理改變,其表現為雙側聲帶呈灰紅色、黏膜粗糙、嚴重時會出現蘭克代永腫或簣肉樣變。
在戲曲聲樂中,人們常以「純」和「淨」來形容聲音的美,更有「珠圓玉潤」之說,而「善歌者必先調其氣」也是為了達到聲氣均衡的目的。京劇藝術大師尚小雲先生就曾有「喊要十字領,行腔不要急」的說法,以指導演員發聲有基本功練習。
三、從歌唱發聲共鳴活動的特性談秦腔花臉的唱法問題
聲音的共鳴是一種物理現象,聲音必須經過共鳴作用才能得到擴大。我們知道,音義振動後所發出的聲音是微弱的,如果將它立放在桌子上,其聲間就會變大。人聲的共鳴作用也是這個道理,聲帶振動所沒發出的聲音叫喉元音,它單簿,無力而且生硬,只有在共鳴器官的作用下,才能在音量、音色等方面得到變化和改善。
人聲的共鳴活動是非常複雜的,其中最重在的是聲帶以上的喉腔、咽腔(喉咽腔、口咽腔、鼻咽腔)、口腔等共鳴腔的共鳴作用,這也是我們所稱的聲道共鳴作用。只有充分發揮了這些腔體的共鳴作用,當然還包括胸腔及氣官的共鳴作用,才能產生其相應的泛間,增強其音量、力度和音色的方法在這些方面是有它一定的局限性,它只能是共鳴器官的低級生理功能。一個演員只有經過嚴格的發聲訓練後,才能充分發揮整個共鳴腔體的作用。通常我們把聲帶比作「簧」把聲道比作「管」,反口腔比作「碗」來說明發聲器共鳴作用的同時,而達到珠圓玉潤和剛柔相濟的聲音效果。秦腔花臉的唱法,從聲音的表現結果是幹澀、單調和生硬。其主要原因就是沒有充分利用共鳴腔體的調節共鳴作用。如果秦腔花臉在唱法上能夠符合發聲的機理和特性,就一定能有很好的發聲歌唱能力與效果。
四、從構語的特性談秦腔花臉的唱法問題
歌唱藝術是以音樂來美化語言的,秦腔花臉是以唱念為主的行當,可是在演唱所反映出的問題卻是「音包字」和「氣逼聲」,這是戲曲唱功中的兩大禁忌。但戲曲聲樂中所要求的「字正腔」就能充分說明它的高深學問。如果我們再進一步探討一下構語的特性,就會證實戲曲聲音中對吐字、咬字問題研究的精辟。口腔是語言的製造器官,能否正確的掌握語言中的出字歸聲,關健在於口腔的各個部位(唇、齒、舌、喉、面頰及咽腔等)的配合是否靈活得當。
元音和輔音是構成大陸文字的基本無素,在歌唱發音時必須在口腔形態的規範下,盡量使元音在咽腔形成,而輔音形成的受阻部位,也要比平時講話時的感覺明顯,動作較大,唇舌也都要靈活。關於出字歸聲在大陸民族戲曲聲樂中是非常嚴格和講究的。在字的結構上分為頭、腹、尾,即聲母、韻母、聲調。又在韻母中分為介音、主要元音和韻尾、加之於語言的的表現,總結為頭、頸、腹、尾、神五個部分。又在字音的結構與具體運用方面,形象的比喻為「鳳頭、豬身、豹子尾」,其意為字頭人象鳳凰的頭一樣清晰秀麗,字腹要象豬身一樣飽滿,而豹子尾則是形容豹尾要很均勻的一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