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晃曾經說過一句話,還是挺有名的:「男人上半身是素質,下半身是本質」。
這句話有沒有道理?
我想,這句話在機鋒上的智商,要明顯高於情商。
從表面上來看,這句話似乎很有道理,但也不一定真的適合男人。
但由此可以看出,洪晃對男人的本性還是願意作出探討性的剖析的。
畢竟她經過歐風美雨的歷練,而西方文化中,向來對人的內心隱秘心理所作的探討與研究較多,加之洪晃閱人無數,也使她能夠站在西方文化的肩膀之上,對男人的本性作出立足於文化土壤、源自於閱歷體驗的觀感與評價。
但如果反問一下,男人的上半身與下半身真的分的那麼清楚麼?
男人的上半身上就沒有本質了嗎?
「眼為色媒」,這不是上半身的事情嗎?諸如此類,多乎哉不多也。
男人的上半身與下半身的確難以分割,因為這兩個半身都是肉體,相反,換一個角度,以靈與肉來分割男人的本性,倒是更能夠看出男人表里之間的差異所在。
那麼,我們姑且把洪晃的觀感,視著是對男人靈與肉的一次剖析。
這一論點,在洪晃的新書《張大小姐》中,再一次得到了彰顯。
小說里有一個外國人告訴張大小姐:「她太不懂男人了。有些時候他們是管不住自己的」。
男人管不住自己,實際上,就在於「靈管不住肉」,如果轉換成洪晃的那一句名言:「就是上半身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也就是「素質管不住本質」。
那麼洪晃是如何理解女人呢?
在《張大小姐》一書中寫到了主人公張大小姐的愛情體驗。張大小姐年紀已經四十多歲,她看上一個二十多歲的肌肉男,很為他傾心。
但女人的愛情是不同的。張大小姐之所以與肌肉男建立起超越性的親密關係,是因為這個肌肉男,像她的第一個戀人。
也就是說,洪晃在寫到女人之愛的時候,還是恪守了女人是由「靈指揮肉」的,而不是沿襲著「男人的靈管不住肉」。
在小說里,張大小姐第一次與肌肉男有肌膚之親的時候,是在微醺之後,在醉眼朦朧之中,她叫現在的肌肉男為她的第一個男友的名字。
後來,她帶著這個肌肉男到美國去,內心里的期許,還是因為這個男子像她當年愛過的那個男人,而且他們住宿的地方,還是當年曾經呆過的賓館,小說里把張大小姐的動情的基礎,是因為她將對前戀人的愛,轉移到現在的這個陌生男人身上。
而實際上,我們很難相信,一個男人,會與十五年前的男友長的如此相似,但是洪晃還是按照她的對女人的理解,完成了與她對男人判斷不一樣的情節設計。
在這里,我們只能說洪晃恪守了男女有別的不同心理機制,而且通過人物形象與她的總結性陳辭,來體現出她對男女情愛心理的獨到發現。
由此可以看出,小說雖然塑造的是人物形象,但背後還是受作者的世界觀支配與左右的。張大小姐的情愛秘密,正可以折射出洪晃對女人情感發生學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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