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有票房」的動物
為什麼選擇這五種動物作為《王朝》的主角？邁克·岡頓介紹，動物主角們必須具備以下標準：「第一，一定是有票房的動物，就是要是觀眾喜歡的，比如說獅子、老虎、黑猩猩，不管怎麼拍，大家都會喜歡看；第二，這些動物必須被我們足夠了解。有科學家能為我們提供動物故事背後的行為邏輯和背景故事。這樣我們才知道哪些動物在表演當中最有可能出戲；第三，拍攝現場必須有充足的基礎設施能夠支持我們的拍攝，帝企鵝那一集，整整八個月的時間全部在南極洲拍攝，幸虧在那邊有組織支持我們。」除此之外，被拍攝的族群必須將要爆發跌宕起伏的事件。「比如一般黑猩猩首領統治三到四年就到頭了，這個時候肯定會有權力更迭的過程。雜色狼這一集，雌性的領袖當時已經九歲了，年紀已經很大，隨時可能去世，也就會有新的領袖。對於帝企鵝我們知道，冬天要來了，所以它們要遷徙，會很艱難。」
《王朝》第一集講述的「猩王爭霸」，情節跌宕起伏。老王戴維被篡權者盧瑟襲擊受傷，後來又恢復了健康，重新奪回了王位。戴維的名字由來其實有個典故，「我們所有的系列當中，除了帝企鵝之外，其他的動物都是起了名字的，是這些動物研究學家起的。戴維這個名字很有意思，我們知道愛登堡爵士（David Attenborough：BBC靈魂人物、世界自然紀錄片之父、《王朝》的配音者）也叫戴維，他是我們心中的老大，戴維則是黑猩猩群中的老大。」
不會對受傷動物進行干預
即便對這只黑猩猩偏愛有加，戴維受傷時，攝制組並不會進行救治。邁克·岡頓稱：「遇到這種情況，我們是把看到的先錄下來，而不是去干預。這背後有一些原因，首先是理念方面，我們的工作是去錄制大自然當中發生的情況；第二，這種情況下，能做什麼呢？其實你做不了什麼。把它送去醫院？附近沒有這樣的醫院，即使有醫院，也不能這麼做。」
「第三個原因是，如果真去救治會非常危險，如果以不合適的方式去干預，帶來的麻煩更多。最後一點，我們有什麼資格和權力去說我們應該怎麼做？那個時刻，它已經被年輕的黑猩猩推翻、打敗了。如果我們去干預，對另外的黑猩猩，比如盧瑟來說是不公平的。」那麼，如果戴維真的死了，或者後來奪權失敗，這個故事又該如何講？對此邁克·岡頓很自信，「其實拍攝時，我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假如戴維死了，我們有可能會改變這個主線的，比如去講盧瑟的故事，也可能會轉向大金這只黑猩猩。所以這個故事還是會繼續講下去，而且也會很精彩，因為大自然當中絕對不缺乏戲劇。」
最難的是保護工作人員
邁克·岡頓介紹，《王朝》拍攝過程中，最難的是保護工作人員，「我們一定要格外謹慎，要處理好和動物之間的關係，不能影響動物自然的行為。」他以黑猩猩舉例，「我們每次拍攝，戴維都會過來跟我們打個招呼。導演不會覺得有危險，但是‘挑戰者’盧瑟失控時會扔石頭，石頭大概西瓜大小，人類的力量根本舉不起來，盧瑟卻能像扔棒球一樣扔。有意思的是，我們拍攝黑猩猩陸陸續續有兩年多的時間，每次攝影組回去的時候，戴維就出現一下，它的意思就是，你們回來了，沒關係，但是不要忘了，我還是這兒管事的。」
獅子一集也讓邁克·岡頓印象深刻。「有一只獅子，認為自己很強壯，看到一只鬣狗就想挑釁它，但是突然間出現了二十幾只鬣狗，獅子意識到了危險，臉上出現了非常害怕的表情。這時鬣狗們開始攻擊它，獅子也不對攻，它大聲地喊叫，所幸被遠處的表親聽到了，跑過來把它救了下來。目睹了這個情節後，你會感覺這頭獅子比所有的演員都演得好，沒有一個演員能做到那種恐懼的表情。」還有帝企鵝，邁克·岡頓回憶，春天拍攝時，很多帝企鵝肚子底下藏著它們的寶寶，「有一些綠色的極光非常漂亮，好幾千只帝企鵝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極光打在它們身上，像一場光影秀一樣，非常漂亮。」
當然，有些回憶也會讓人傷感。拍攝時曾去探班的果殼網主筆瘦駝記得，自己的津巴布韋嚮導一家都在從事雜色狼的觀察、保護事業，「嚮導還用自己女兒的名字給其中一只雌性的雜色狼命名，這只雜色狼後來成為了當地最著名的女王之一。他又用兒子的名字命名了雄性野狗，結果，以兒子命名的野狗都死了。嚮導跟我說，再也不用我家里人的名字命名動物了。」邁克·岡頓表示，「我們的工作人員對自己拍攝的動物特別熱愛，所以，它們遭受不幸時，我們就會很傷心。比如，拍攝中，有獅子吃了有毒的仙人掌，有一些生了很嚴重的病，最後死掉了，這些時候就會感到特別悲傷。」
文/本報記者 祖薇
專注在 兩性、愛情等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