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中最羞恥的事件之一,發生在初二那年。
我們幾個被微機老師叫去談話。
原因是在微機課時聚眾看小黃片。
那時,季節應該是剛入夏,爬上微機教室的樓層時,大家身上都已汗涔涔的了。
教室里很悶,借著窗台的日光,還能看到浮塵蕩在半空,這樣的環境呼吸起來鼻子有些痛,可越屏住呼吸就越是想要窒息、燥熱。
我忘了我們是如何達成一致,要在微機課上看小黃片的,能記起的就只剩我們三五個人縮在微機教室的角落,背後是個大空調,一人負責把風,一人負責切斷音響,一人負責擋住監控。
那是我們的第一次。
因為不懂如何隱晦,於是在搜尋框里輸入了最裸露的詞。
早些年的封禁力度不如現在,很快,我們就搜到了一部韓國情色片,點進去竟然能播放!
接著我們裝作正襟危坐、眉頭緊蹙的樣子,宛如面前的是一份excel表格。
影片里的男女從親吻,脫衣,到開始一起一浮,過程一步不落,但那時候大家都心虛,沒看到心里去。
可誰也忘不了,那個溫暖而慵懶的午後,台式機的螢幕映出一個個紅得發燙的臉,生澀、羞怯、激動,像一群正在分贓的小賊。
當年的我們太年輕,以為自己天衣無縫,殊不知這種行為可以被總電腦監控到。
於是我們被叫去談話,微機老師似笑非笑,念在是初犯,就沒有上報班主任。
不知道是不是受當時的影響,我的交友觀從那時就開始定型,能稱得上好朋友的,無一例外是能夠一起看小黃片的。
念大學時也是,依舊死性不改。
我們寢室是兩室一廳的結構,最熟絡的時候,我們喜歡霸占B寢,把一些純潔的人轉移到A寢,開始拉上窗簾就開始放電影。
相互吐槽一下男女演員的顏值,品一品姿勢,期間講點黃色笑話,戲弄一下那個有對象的姑娘。
我們經常把蒼老師掛在嘴邊,外國文學背不會,松島楓和東尼大木倒是認得很清楚……
畢業之後我沒有再遇到過這樣的朋友了,年齡差、上下級,泯滅了許多樂趣,無法想和誰交朋友就和誰交朋友,也無法再聚在一起,交換平等的青澀。
問起很多朋友關於那段往事,後來我們發現,我們懷念的並不是影片在講什麼故事,我們懷念的,是當年的臭味相投、惺惺相惜。
故事很多也很少,那是我的青春,和我最好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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