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身處職場，永遠都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所以擺正自己的位置，明確自己的目標，好好工作吧，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01
我是研究部總監W，他們說我開除員工比較狠。
到了這個級別，每天忙著業務，要讓研究部生存下去，手下30多號人要吃飯。對於員工，誰不能產生價值，誰就對我沒用。行就繼續，不行就直接開除，沒什麼可商量的。
第一次開除員工，就給我留下深刻印象，那是一位從哈佛畢業的家境優渥女。
公司招人的原則：除非有專長，否則新顧問都是隨機分配到不同部門。哈佛女隨機被分配到了我的研究部。
沒有專門的迎新，只是簡單面談，我告訴她部門有30%左右的淘汰率。其實，具體淘汰率要看我對誰說，如果覺得這人待不久，就說80%，他們走的時候心里好受一些；如果覺得這人還不錯就說30%。除了每批新人都會有幾個被開除，公司好像從沒統計過這個數據。
「30%這麼低？我們哈佛錄取率都在10%以下，就是90%多的在被淘汰。」
「真的？」我除了假裝一臉驚訝，心里在罵街，這姐們兒怕是呆不久。
當時安排給哈佛女一個扒財報數據的工作，純體力，用心就能做好。結果，第二天她就直接去找了公司大老板K總。
具體情節是我聽K的秘書M說的。因為之前出過事情，所以K的辦公室大門只要有人一律不關，而M坐在K辦公室門口。
02
M學哈佛女學的很逼真，一臉憤憤「為什麼不讓我上項目，我是哈佛畢業的！」
M接著對我說：「老板問她為什麼不願意在研究部，哈佛女還投訴說你大才小用。」
「然後呢？」
「然後就說協調她上項目。老板的心量還是很大的，不像你之前說的。」
「怕還是跟名校有關係，不願意損失人才吧。如果是大專畢業或者是個男的，可能早被打出來了。」
之後HR確實找到我，說哈佛女要上項目，問我什麼意見。我說沒問題，研究部有項目也會安排她去做，現在沒有，她當然可以找別的項目，公司的顧問都隸屬於顧問池，不換部門也可以去其他項目上支持。
HR一臉擔憂，「不過你確定她行嗎？扒財報都沒做好。」
「誰知道，老板說安排她去項目，那就安排。」
當時公司有50多個項目同時在做，HR給哈佛女安排了武漢某快銷電商的管理咨詢。哈佛女去項目了，走之前招呼都沒跟我打。也正常，她以為自己可以直達公司最高層了，自然對研究部總監沒有搭理的必要。
別急，路還長。
她項目的經理剛好是我之前的項目成員，叫O。我跟O打了招呼，注意看下哈佛女的表現，別讓她給項目添麻煩，影響回款。說到這兒，誰都明白意思。
不過，事情發展比我想的快很多。
03
哈佛女上項目第三天，O氣急敗壞地打來電話，都爆粗口了。
「W總，你確定她TM不是哈爾濱佛學院畢業的嗎？來第一天就說要自己住，當初就是因為項目上還有一個女生，才安排她來的。這倒好！」
「小事。她自己承擔多餘的房費就行了。以往不願意合住的也有。」
「我也是這麼想的」，O激動起來，「不過她第二天上項目就跟客戶的對接人吵起來了，嫌人家學歷低聽不懂人話。我還指望這個月收項目二期款呢！你哪兒找的這人？」
「呃……你接下來準備？」
「讓她下項目吧，這種爺還是別養了。」
「也好。按規矩辦。」
……
規矩就是哈佛女從項目上回到北京，就地開除。只是在項目現場對她說暫時調回公司另有安排——已經沒有什麼可安排的了。
之所以等顧問到北京才通知開除，是擔心影響項目上的其他同事和客戶。
後來，我居然接到哈佛女的一個電話，她在機場打來的，「W總監嗎？我是XX剛到北京，想問下工作安排。」
「人事沒跟您說嗎？找他們辦手續吧。」掛了電話我就把哈佛女的電話、微信都封鎖了，以後再也不必見。
她到最後也不會知道，我和O都是清華本科、海外名校畢業。
有些人被自以為的了不起蒙蔽了眼睛。說不定這人真的是哈爾濱佛學院畢業的。
04
做咨詢也好，做研究也好，我覺得態度是第一位的。能進公司人都很聰明，至少是不笨，個人能走多遠，取決於努力的方法和程度。那些能解決項目困難、遇到問題洞若觀火的顧問無一不是越級努力、態度謙恭的。哈佛女這種人至少在咨詢界很難走遠，這是個憑本事而不依仗文憑說話的地方，雖然文憑可以成為敲門磚。
盡管態度很重要，但也只是其中一面而已，其他的方面也有很多，比如年紀。最近部門新入職的一批人里，一個年輕人和老Z的被開除也詮釋了我的想法。
年輕人很聰明，聰明到蠢。安排了一天就可以完成的任務，他說要三周搞定。接了任務，三天什麼都沒幹，除了刷微信就是找地方睡覺，就差沒玩遊戲了。很想問問是不是梁靜茹給了他勇氣。211畢業又怎樣呢？哈佛的都開除了。公司中層都是從一線顧問做起來的，名校畢業還得做的出色。
而老Z，說起來有點兒可惜。之前的客戶跟我推薦他時，言辭懇切請我務必安排一下。老Z35歲了，比我還大幾個月，還要來做初級顧問。說是由銷售轉行，激情還在，希望嘗試。
我狠狠心跟HR打了招呼讓他入職，特意把他安排到我的部門。如果人合適那就這樣，不合適就我來開除，不要麻煩別人，也算給足客戶面子。
結果是不行，拿話都點不醒，可能是老年遲鈍導致的。
想到幾個月後，我也35歲了。如果有一天，我再次踏上求職之路，會不會變成他這樣，不禁感覺淒涼。
誰都不知道下一個倒霉的是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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