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談起時裝設計師雙人組Viktor& Rolf，你會想到什麼？
是那一場又一場讓人無法忘懷表演藝術般的時裝發布會？
2015年秋冬高級訂制系列「Wearable Art」在平面畫作與立體服飾間進行轉換
2013年秋冬高級成衣系列「Zen Garden」謝幕時模擬日式庭院
還是那些讓人忍俊不禁又為之感嘆的有著極強藝術感與幽默感的時裝？
2014年秋冬高級訂制系列「Red Carpet Dressing」諷刺紅毯時尚，將紅色地毯材料直接制成時裝
2007年秋冬高級成衣系列「The Fashion Show」模特身背不銹鋼支架、鎢絲燈與喇叭等場地設備
今年適逢Viktor & Rolf 成立的第25周年，在2018年秋冬高級定制系列中，來自荷蘭的設計師雙人組Viktor Horsting和Rolf Snoeren拿出25套白色的造型進行展示。而這25套裙裝，無不讓人動容——它們象徵了品牌從成立到現在的歷史，同時也代表著品牌仍然堅持用時裝作為藝術的載體。表達他們的理想世界。
驚喜來臨之前
在發布會開始前,我們有幸來到了Viktor & Rolf 的後台。不像一些品牌那般人聲鼎沸，記者、明星、友人、模特和攝影師亂作一團，在他們的後台里，大家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不慌不忙。
兩個助理正坐在椅子上低頭聊著天，手上忙著往一條裙子上貼滿細碎的施華洛世奇水晶。在他們身後，一位資深設計師手拿熨鬥，仔細而小心地將層層密布的縐紗裙擺熨燙整齊。
而旁邊，另一個女孩正跪在地上，一頭鑽進一件禮服的裙子里，整理著複雜的內襯……他們有些人講著法語，有些講荷蘭語，聲音都很低，都十分淡定。
「希望這個系列能讓你感到一些‘驚喜’。」Viktor Horsting一邊走進Le Trianon theatre劇院二樓的休息室一邊說到。2018年秋冬高級訂制系列即將在這里發布。距離嘉賓們到場落座還有不到兩個小時。而Viktor Horsting和Rolf Snoeren在「驚喜」揭幕之前絲毫沒有慌張，都一副萬事皆在掌控之中的模樣。
25年以來的回憶
這些裙子每件看上去似曾相識，而這或許是這個被稱作「the immaculate collection」的系列最大的驚喜所在。兩位設計師從過往系列中選出25個經典造型，以完全的白色和施華洛世奇水晶重新演繹，以最純粹的方式紀念二人共同創造的傳奇。
同時秀場的入口處擺著一本厚重的書——由阿姆斯特丹著名平面設計師Irma Boom所策劃製作的《Cover Cover》以負片效果展示了Viktor & Rolf創立25年來的大量作品，也收入了兩位設計師珍貴的手稿，為觀眾提供新造型的具體形象參考。而人們也被這個經典的記憶回想起25年前兩個荷蘭青年對於時裝與藝術的幻夢……
《Cover Cover》中展示的2010春夏高級成衣系列的作品與手稿
無畏表達的「時裝」藝術家
1992年，23歲的Viktor Horsting和Rolf Snoeren從荷蘭Arnhem藝術學院畢業。作為同學，他們一拍即合，以組合形式共同進行藝術創作，並在次年成立了以二人名字組成的品牌Viktor & Rolf。
音樂家用旋律歌頌生活、舞蹈家用肢體傳遞情感、畫家用色彩詮釋靈魂，而Viktor和Rolf則以服裝作為創作載體，表達他們對這個世界的態度。以1998年在巴黎Galerie Thaddeus Ropac舉辦的第一場高級訂制時裝發布會為起點，兩個荷蘭人正式開始以「設計師」的身份踏入國際時尚圈的視野。
1998年春夏高級訂制系列
不過，用簡單的「設計」二字來形容Viktor& Rolf恐怕並不精準。細節之處的工藝與結構上的精巧讓他們多年來都是巴黎高級訂制時裝工會最為青睞的成員之一。但這個品牌之所以成為無法復制的存在，則因為他們敢於讓表達欲與對自我價值體系的堅持凌駕於商業化考量，並以戲劇化的T台將整場秀變成具有形式感的藝術表演。因此，人們常把這二人稱作「時裝藝術家」。
2001年春夏高級成衣系列，以踢踏舞為主題。謝幕時，兩位設計師也登上秀台參與舞蹈表演
二人的想法可謂天馬行空，充滿創意同時又帶有他們獨特的幽默感。不論是2001年秋冬系列以宇宙黑洞為主題制成的各式全黑時裝，甚至將模特的皮膚塗得漆黑（包括兩位謝幕的設計師）還是2003年秋冬以「One Woman’s Show」以各式男士服裝的重塑，還邀請Tilda Swinton為其走秀，都精彩紛呈，令人難忘。
2001年秋冬高級成衣系列
2003年秋冬高級成衣系列，Tilda Swinton為大秀開場
商業壓力下堅守純粹的表達
2015年，Viktor & Rolf在不景氣的時尚產業環境下選擇和Jean Paul Gaultier一樣，停止了按季度推出新系列的成衣業務，專注於高級訂制。
「其實我們不是一個受商業利益驅使的品牌，此前嘗試了各種模式，但都不算太成功，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Rolf的話似乎透露著他們經歷過的種種困頓。
在全球經濟的頹勢下，成衣產品的擴張對於一個樂於表現藝術感的設計師品牌來說，顯然成為了負累。但同時，高訂客人在數量上的縮水也讓他們的生存面臨著重重挑戰。直到2016年，他們開發了晚裝和婚紗訂制業務。
簡約、時髦且個性多元的設計更加符合當代女性對社交場合的需求。在中國，Nora Reve在北京、上海和成都的三家店鋪全權代理Viktor & Rolf的婚紗系列，也收獲了大批客人的訂單。
Viktor & Rolf 2018年秋冬婚紗系列
燈光亮起，25位模特緩緩登上劇院的舞台，25年間的經典創作從眼前閃過。讓我們再一同回顧系列中的每一套裙裝並與其對應的經典系列，探尋兩位設計師設計中的藝術與幽默。
1999年春夏高級訂制系列「Black Light」，在黑光燈下走秀，時裝上白色的部分在走秀時呈現詭魅的藍光
2008年秋冬高級成衣系列「NO」，表達審美無差異的挫敗感
2005年秋冬高級成衣系列「Bed Time Story」，充斥枕頭的設計與童話的夢幻感，還邀請著名歌手Tori Amos表演
2002年春夏高級成衣系列「White」，以蝴蝶結為主要靈感
同為1999年春夏高級訂制系列「Black Light」
2006年高級成衣系列「Up Side Down」，將原本的服飾上下顛倒
1998年秋冬高級訂制系列「Atomic Bomb」，以原子彈產生的蘑菇雲為靈感，形成體積感服飾
2010年春夏高級成衣系列「Cutting Edge Couture」，在體積感裙裝切割出破洞，製造被侵蝕的視覺效果
2007年春夏高級成衣系列「Ballroom」，以舞會為靈感，含有許多星形元素
2017年秋冬高級訂制系列「Action Dolls」，大量棉服制和丹寧布制成的高級訂制服，配合以娃娃為靈感的大頭，形成詭異又俏皮的風格
2016年秋冬高級訂制系列「Vagabond」，將前季的剩餘布料利用編織手法重新運用，制成宮廷風格的華麗高級訂制服
同為2005年秋冬高級成衣系列「Bed Time Story」
2014年春夏高級訂制系列「Bon Bon」，以芭蕾舞服為靈感
2013年秋冬高級訂制Zen Garden」，以日式庭院為靈感
2016秋冬高級訂制系列「Performance of Sculpture」，以立體主義為靈感配合白色襯衫進行設計
2005年春夏高級成衣系列「Flower Bomb」，前半部分是以黑白主導的服裝 隨後像炸彈一般迸發出各種鮮艷的顏色
2017年春夏高級訂制系列「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以破舊的晚禮服為靈感，含有大量拼貼與侵蝕感
2015年秋冬高級訂制系列「Wearable Art」，將掛在牆上的平面繪畫作品轉變為立體服飾
出自1994年4月歐洲青年展會中展出的作品
2018年春夏高級訂制「Surreal Satin」，含有假面及大量綢緞元素
2015年春夏高級訂制系列「Van Gogh Girl」，以梵谷與田野為靈感，使用了麥穗作為點綴
2003年秋冬高級成衣系列「One Woman Show」，以男士西裝為靈感，重塑女性力量，Tilda Swinton也參與了走秀
1999年秋冬高級訂制系列「Russian Doll」衣服層層疊加，形成俄羅斯套娃的即視感
2018年秋冬的巴黎高級訂制時裝周被一片愁雲籠罩，越來越嚴峻的商業環境讓所有大品牌的設計師都在想盡辦法應對業績壓力。但或許Viktor的話最能恰如其分地表達他們此刻的心境：「我們在時尚圈的角色大概就是在保護創作的自由，堅持純粹的表達。」
策劃/芭莎時裝組
文字/Yoanna、Micah IU
攝影/Mori Wang
部分圖片提供/東方IC、VCG
專注在 兩性、愛情等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