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蘇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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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強的小三堂而皇之地來找我,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我們家老穆剛給我在市中心買了套房,你看你跟了他那麼多年,他有沒有給你買過什麼東西?」 看著小姑娘得意洋洋的臉,我卻覺得好笑:「穆家強給你買了套房?在市中心?」 「是啊,你看你兒子也沒有給他生半個,難怪他不念著你的好。」 「林夏小姐,對吧?」我無視了她的挑釁:「穆家強給你買的那房子,寫的是你的名字?」 「不是啊,但他說他會過戶給我的!」林夏穿著夏天的露臍裝,長長白白的腿在窗外照射下來的光下十分耀眼,我移開了眼睛。
十七八歲的年紀真是天真又……沒腦。我忍不住潑她冷水:「對不起林小姐,根據中國婚姻法,如果那個房子沒有寫你的名字而是寫我老公的名字,那不管穆家強買多少套房子,都是屬於夫妻共同財產。」
「你!」看沒有刺激到我,小姑娘上了火拍了桌子對我吹鼻子瞪眼。
「換句話說,你現在在市中心住的那套房子也是屬於我的。四舍五入來說,你住的就是我的房子。」我輕輕撇了她一眼,風淡雲起道:「我不知道你在你的房主面前有什麼好囂張的,但是我還是奉勸你一句……」
「我不想聽!」林夏任性地捂住了耳朵。
「你不聽我還是要說的……以後沒事多看點法律,至少別到頭來青春給糟蹋了,錢也沒撈到。」說完我提著我的包包就站起來。
「你這個老女人,我告訴你,我遲早會讓你和他離婚的!」
不再理會身後的怪叫,我很淡定地出了門叫了輛車。哪個正室被這樣侮辱都會生氣,當然我也一樣。
不過氣歸氣,這個小姑娘有一句話倒是沒有說錯。我確實無能,沒辦法給穆家強生下哪怕一個兒子。
當天晚上,我加大了穆家強飯菜里的安眠藥,等確認他睡著了之後,我輕手輕腳地打開一旁的櫃子。
里面躺著一支未開封的注射器和手套以及一支小小的藥罐。
那個小罐子里全是透明液體,在昏暗的房間燈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我取出手套戴上,將注射器拆開然後灌滿罐子里的藥物。
針尖頂端噴出一絲水絲,確認了針頭沒有問題後,我轉頭看了看睡著的老公,愉快地笑了。
林夏一大早就坐在家里的大廳吵吵鬧鬧,一邊吵著要見我一邊吵著要吃這個吃那個。
給她開門的女傭氣沖沖地來和我投訴,說什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被她吵得頭大,於是下樓去看看。
只見林夏穿著個吊帶裙,露出一截白皙秀長扽小腿,十個腳趾頭上都塗了亮晶晶的紅色指甲油。
多麼可愛的小姑娘,為什麼要跟穆家強這種混蛋呢?我感到一絲惋惜,我看她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吃水果,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我懷孕了。」林夏倒是直接,開門見山就給我了我個大紅包。
「懷孕了?那你想怎麼樣?」我看了看她平坦的肚子。
「不怎麼樣,我要住進來。」說完她手下還搓了搓真皮沙發,一臉期待溢於言表。
「哦,你要住進來這事兒,穆家強知道嗎?」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她這些幼稚的行為就覺得好笑,氣倒是消了不少。
「反正我現在有了他的孩子,你總歸要讓我住進來的。你也要面子吧?就不怕我挺著個大肚子鬧到你老公單位去?」林夏好像覺得自己還挺聰明,說完還驕傲地仰起了腦袋。
我故意板起臉嚇她:「你不怕我趁你不注意偷偷在你的飲食里加墮胎藥?」
「阿姨你《甄嬛傳》看多了吧?」雖然這麼說林夏卻抱緊了胸前的抱枕,眼睛里寫滿了戒備。
「哈哈哈哈。」我被她的反應逗得哈哈大笑,忽然覺得她留下來也沒什麼不好。
晚上我把這事和穆家強說了,這麼些年來,他一直知道我大度,卻不知道我連這種事都可以忍讓。
我只是笑笑:「懷孕了嘛,這也沒辦法。」
穆家強點點頭,仿佛是欣慰。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聽著枕邊人淺淺的鼾聲,想著林夏天真浪漫的樣子覺得恍惚。
曾幾何時我嫁給穆家強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天真。只是……想到這里我又睡不著了。
拉開那個秘密的小櫃子我沒有什麼猶豫,畢竟這是穆家強欠我的。
林夏正式搬進來了,小女孩一堆布偶娃娃。我看她淹沒在那些娃娃當中,和周圍肅穆古板的環境格格不入,覺得有趣:「你非得搬進來做什麼?」
「逼!你!退!位!」林夏一字一句說得認真,還把小兔子小熊貓砸了一地。
我看她這樣忍不住勸她:「婚姻和你想得不一樣,你可能以為做個富太太就是享福,其實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林夏正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年紀。
「就是……」就是什麼樣?我居然一下子也答不上來。要怎麼和這個小姑娘說她才能明白,其實無非是看著老公一次次出軌,然後一次次寬容他。
或者,因為經濟命脈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只能仰人鼻息,每天都過得像個充氣娃娃?不,等他玩膩了之後,我連做充氣娃娃都不夠格了。
可是這些道理她不懂,自由是她現在最不需要考慮的東西,因為太習以為常了,也就以為不會失去。
林夏不知道穆家強的劣根性,成天帶著我老公在我面前成雙入對,過分的時候甚至在我和我老公的臥室胡來。
我都可以假裝沒有看到,事實上我心如止水,激不起一絲波瀾。我知道林夏根本沒有懷孕,只是找個借口住進來羞辱我。
過了段時間,穆家強終於被他父母狠狠地斥責了。我婆婆來找我那天把在客廳玩手機的林夏大罵一頓,還找人把她打了出去。
我讓人把林夏請進來,當著家婆的面認真地告訴她:「我要離婚。」
不僅家婆嚇到了,就連林夏也十分驚訝。她不明白我為何在此刻松口,家婆把我拉到一邊,信誓旦旦和我說穆家強不會再犯,要我原諒這一次。
「其實不是我不原諒他,只是他這次縱容林夏到這個程度,我想他心里是真的沒有我了。」我言辭懇切,又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家婆都為我感到傷心。
我又再補上一刀:「何況這些年,我一直沒為家強生出個兒子,想來也是我的問題。你看林夏年輕,身體又好,肯定比我能生。」
家婆一口氣哽住,居然沒有辦法接上話來,臉色也有點松動。
穆家強沒有想到這件事鬧到要離婚的地步,他覺得人是我帶進來的,我怎麼能拿這件事作為離婚的理由。
他想不通,我也懶得和他解釋。反正對於穆家強來說,女人,和跑車古董是一個性質的東西,沒了就可以換。
之所以這麼些年留著我,不過是我比較聽話而已。也許也是我乖巧的緣故,離婚之後穆家倒是給了我挺多分手費,足以讓我開始新的人生。
離開那天林夏趾高氣揚,我為她感到悲哀。她以為她找到了一張人生飯票,卻不知道這是地獄的開始。
穆家是個傳統封建的家族,男尊女卑。這些年來我在他們家受過什麼樣的侮辱我都不敢再回頭去想。
可是有一件事我日日記在心上。
當年我懷了穆家強第一個孩子,穆家檢測出來是個女孩後,就拉著我強行流掉了。
我對穆家強的愛意,早就在他一次次出軌中消磨乾淨了。現在唯一的指望消失了,我的女兒還沒來得及來世上走一遭,就被迫結束了生命。
從那一天起,我暗自發誓奪走穆家強最心愛的東西。這兩年我都在想怎麼才能讓他痛苦。
所以,從去年開始我就給穆家強定期注射激素類的藥物,床頭櫃里那玻璃罐子的藥物可以抑制腦下垂體促性腺激素分泌,進而可抑制睪丸的生精功能。
穆家強的身體早就不能生育了。
我這個人從來斤斤計較,別人欠了我的我都要數倍奉還。
穆家奪走我一個女兒,我就要他們永遠都生不出他們要的兒子。
林夏對我而言,是一個希望。
她代替了我的位置生活下去,而我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從這場婚姻中從容地退出。
沒有人會指責一個被老公拋棄的糟糠之妻,我又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金錢。還可以離開一個讓我作嘔多年的男人,殺了我女兒的兇手。
離婚對我是一件快樂的事情,但是對於接盤俠林夏來說就未必了。
再次見到林夏的時候她鼓著肚子,懷胎十月的樣子。我略感驚訝,心想難道是我當時的藥劑量不夠嗎?
林夏很快就看到了我,此時她已經沒有了當時的意氣風發,看得出來在穆家她沒有比我快樂多少。
那個刁鑽的婆婆就足夠她忍受了。
林夏約我喝咖啡,跟我訴苦聽著我居然覺得愉快。所以說當初非要破壞人家庭,現在就只能落得這下場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哈哈。
趁著林夏不注意我立刻詐她:「你肚子里這個野種是誰的?」林夏的慌亂證實了我的猜想:這孩子根本不是穆家的。
「哈哈,沒有想到穆家強一輩子致力於挖人牆角,最後居然給自己戴了頂巨大的綠帽子!」我笑得不能自己。
對上林夏害怕的眼神,我安撫她:「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我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有什麼比亂了穆家的血統來得更讓愉快?
想到穆家龐大的家業被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種繼承了,敢問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復仇模式嗎?
走之前伸出手拍了拍林夏的大肚子,真摯地對林夏說道:「千萬保重,你一定要好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最好是個男孩子,別是個女孩子啊。」
走出店里,刺眼的陽光照射下來,我戴上墨鏡伸手攔住了一輛的士。
如果是個女孩子,又被他們家里人打掉的話,穆家可就連空歡喜的機會都沒有了。
因為他們會發現,他們的兒子再也生不出一兒半女。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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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蘇阿九,一個俗女子,喝烈酒,走四方;路子野,三觀正。公眾號:蘇阿九。歡迎找我玩,給你講最深情的故事。
圖片來源於日劇《溫柔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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