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觸寶CEO王佳梁：創業十年最大幸運是遇到4位聯合創始人

雷帝網 雷建平 9月30日報導

中國出海企業觸寶日前正式在美國紐交所掛牌上市。當年，5個創始人從微軟、NTT、交大校園聚到上海紫竹的一間小辦公室里創立了觸寶，一晃已過去10年，可謂是十年磨一劍。

難得的是，10年後觸寶的5個聯合創始人又一起來到紐約，敲響紐交所開市鐘。

觸寶董事長張瞰在上市致辭中說，能遇到一起走過10年、不離不棄的合夥人，是創業最大幸運。

觸寶CEO王佳梁

觸寶CEO王佳梁也對雷帝網表示，創業十年最大幸運是遇到4位聯合創始人。

中國創業夥伴很多最後分手，甚至鬧得反目成仇，能夠十年如一日，攜手走下去的並不多，可能除了觸寶外，就是1藥網創始人於剛和劉峻嶺了，這在中國互聯網圈都是一段佳話。

與合夥人相處時間超過太太

觸寶的幾個聯合創始人，有三個在微軟的時候就是同事，觸寶的聯合創始人任騰則是王佳梁從學校中招募過來的。

在觸寶上市當天的答謝酒會上，王佳梁對雷帝網說，當時自己在復旦大學內部網發英文帖子，說你是要做世界500強的螺絲釘，還是要做改變世界的人，有一個人響應了，那就是任騰。

當時任騰才大二，進入觸寶後一直到畢業，任騰都是睡在公司做技術，任騰非常有天賦，迅速幫助觸寶在技術方面改進，並在後面成為了觸寶的第五位聯合創始人和首席科學家。

王佳梁說，觸寶的5位創始人價值觀非常一致，有背靠背的信任。「甚至我跟其他四位在一起的時間超過了陪伴自己太太的時間。」

觸寶的創始團隊之間也會吵架，有一次，王佳梁和張瞰在創業過程中吵的聲音特別大，甚至在辦公室拍桌子瞪眼，其他員工都聽到了，以為公司要分家，但後來一切都如往常一樣。

原因在於，觸寶創始人間都是對事不對人，敢把不同的理解當面直話直說，這是彼此的信任。

觸寶投資人、啟明創投創始主管合夥人鄺子平對雷帝網說，觸寶十年出頭5個共同創始人一直在一線，一直很團結，這是很「奇葩」的現象。

「觸寶的5位聯合創始人都以非常好友的方式解決紛爭，團隊非常穩定，一步一個腳印，很低調的走到今天。」

鄺子平也認為，在絕大部分創業公司里，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即便是看到觸寶今天的成功，仍然不會建議創業公司有太多共同創始人。

曾經歷一次次絕望 卻又堅持下來

上市前夕，觸寶董事長張瞰發布公開信，稱十年中很多當初與觸寶在海外同行的優秀團隊黯然離場，觸寶也遇到過不少挫折和困難，甚至好幾次面臨絕境。

「我們經歷過一次次絕望，又一次次從絕望中咬牙堅持了下來。現在回過頭看，無數次面對艱難時刻，我們一起堅持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是你們讓觸寶變得更強大。」

張瞰說，觸寶堅信過硬的技術是縱橫全球互聯網的通行證，面對挫折觸寶敢於亮劍，當年沒能打倒我們的，都讓觸寶變得更加強大。

為何觸寶曾經會面臨絕望，原因是，2012年觸寶與高通的合作，原本Nuance給高通報價是300萬美金，而觸寶報價只有一半。這也直接引發2012年Nuance對觸寶的專利訴訟。

Nuance向主管337調查的 ITC（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提起訴訟，指控觸寶涉及 5 項專利侵權。一旦侵權認定成立，觸寶將不得不退出美國市場，也將一並失去已有的主要客戶。

王佳梁對雷帝網說，對Nuance而言，只要證明1項專利侵權就可以，而觸寶最後要證明5項專利全部不侵權或者無效，概率本身就不一樣。

而且當時律師費要幾百萬美金，不管打贏或者是打輸都要付，這給觸寶帶來巨大壓力。

「我們一直堅持，這個真的很重要。尤其是當所有人都不看好你，甚至於你自己有的時候都會看不到希望的時候，你還能堅持下去，對我們來說可以說是內心一個最強大的力量。」

最終王佳梁決定應訴，依托觸寶自身專利進行抗辯，ITC隨後下達速裁令，認定觸寶不構成侵權。觸寶上市當天，幫觸寶打官司的兩名律師還來到現場，當年的訴訟案讓其一戰成名。

王佳梁說，觸寶當前的現金流很好，之所以要上市，是為更好的去招募人才，希望未來真正讓觸寶成為一家國際化的公司。

以下是專訪觸寶CEO王佳梁實錄：

雷建平：觸寶團隊5個創始人一起創業，堅持了10年，一直走到了現在，而且最重要的幾個創始人一直都在一線，你們是怎麼走到今天的？

王佳梁：5個人創業，一起堅持10年這樣的現象應該很少見。

我們五個創始人，有三個是微軟的，兩位是後來加入。我覺得最重要的首先是創始人的價值觀問題。我們幾個創始人的價值觀都非常一致。

第二個是我們創業沒有在意太多眼前利益。我剛畢業就拿到了60萬年薪投行的工作機會，包括像咨詢公司的一些工作機會，我都沒有去。

我那時候加入微軟可能只有投行收入的四分之一。我在去微軟面試的時候，我的manager就問我5年之後會怎麼樣？我當時就說5年之後肯定不在微軟，因為我要創業。

我加入微軟的時候就想好了我要找我的合夥人。其實我的幾個合夥人跟我的想法是非常一致的。我們真的是在創立這家公司的時候就想過要拿風投、VC，要去上市。

其實我們更在乎的是怎麼創造價值，用一些創新的東西去改變這個世界。可能你會覺得好像很宏大，但這就是我們的價值觀。

所以，對我們五位創始人來講，第一，我們有背靠背的信任，也就是說我從來不會擔心我創始人背後說我什麼壞話。

第二，我們根本不在意一些利益上的分配。我們剛開始談股權的時候，從地鐵的台階上面走到底下我們三個人的股份分配就談完了，談完了之後10年時間沒有改變過，就是非常簡單。

我們是一個非常單純的團隊，或者說非常誠懇、非常真實的一個團隊。所以，這是我特別高興的地方。說實話，創業10年能遇到另外4個合夥人，在我看來真的不容易。

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創始人是非常幸運的事

雷建平：幾個聯合創始人跟您的履歷都很接近，都在跨國公司待過，有很高的學歷，一路上堅持到今天，您對他們想說什麼？

王佳梁：幾個合夥人在一起工作，包括微軟的經歷，可能有超過13年時間了，甚至我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比我跟太太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

在我看來，觸寶這10年時間已經成了我人生一個抹不去的烙印，成為我人生的一部分，而這幾個合夥人也成為了我人生當中最重要的幾個人。

所以，不管公司到達怎樣的成就，我覺得我的人生有這幾個合夥人，我都會感到非常幸運。

雷建平：創業團隊能這樣十年如一日的相處，在創業公司中並不多見，你們的關係有點類似1藥網創始人於剛和劉峻嶺的關係，都是行業的一段佳話。

王佳梁：對，我們經常開玩笑說，那部《中國合夥人》電影有的時候感覺就像拍我們的一樣，因為觸寶也經歷過國際訴訟，但是10年創始團隊真正走在一塊的真的不多。

我們的鄺總（啟明創投創始主管合夥人鄺子平）就跟我們講，他投了那麼多公司，沒有一家公司真的能像我們創始團隊這麼團結的。我覺得這真的是我特別幸運的地方。

雷建平：夫妻之間都經常吵架，觸寶聯合創始人不是兩個，而是五個，你們有什麼訣竅保持這麼相當好的關係的？

王佳梁：我覺得第一點就是信任，人和人之間的意見肯定有不一致的地方，而我跟我的創始人之間是經常吵架的，我們在微軟開始就吵架。

比如說在創業的過程中我們有一次吵的聲音特別大，在一個辦公室里拍桌子瞪眼，所有其他員工都聽到了，都以為這家公司就要分家了。

但是，我們即使有任何的意見和衝突，我們對事不對人，不會對這個人有任何芥蒂，而且恰恰就是我認為你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你敢把你不同的理解當面直話直說，這是一種信任。

我覺得今天我對於創始人的信任就跟我對我的太太、對我的家人是一樣的信任。我覺得可以把他看成是我的家人一樣，這種信任是核心的基礎。

雷建平：網秦的兩個創始人還是高中同學，一起創業那麼多年，卻還反目成仇。

王佳梁：這個我不適合評論了，但是我的確覺得我自己特別信任，能夠有一個好的合夥人，大家價值觀又真的是如此之一致，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幸運的事情。

投資人對觸寶團隊非常信任

雷建平：觸寶的股權結構有些奇怪，啟明和紅杉的持股比你們合夥人的股份要高，您怎麼看待投資人跟你們的關係？

王佳梁：敲鐘上市的兩位都是我們的投資人。其中啟明創投的合夥人鄺子平鄺總是從2010年開始投資的，他整個過程沒有任何退出，包括這次上市，他自己都拿出錢買我們的股票。

對投資人而言，他們非常看好我們的未來，也看好我們的團隊的。而且我覺得我們幾個投資人，包括紅杉的孫謙，他們對我們是非常支持的，從一開始創業就一直特別支持我們。

很多時候創業者會覺得投資人，資本總有一些逐利性，這個本身的確是存在的。一方面是我們這些投資人對我們的未來非常看好，堅信我們未來會發展，包括我們上市之後，他們都覺得我們公司的體量，將來的價值是能夠成倍地增長的，所以才會這麼長時間的持有。

另一方面，這些投資人和我們的價值觀也非常一致。他們對我們的信任也好，我們對他們的信任也好，都非常一致。

觸寶輸入法在海外擴展中扮演重要角色

雷建平：觸寶當初創業為何選擇輸入法這個方向，而且專門瞄準的是海外市場？

王佳梁：2008年創業的氛圍不是那麼強，那個時候也沒有任何的天使投資，VC都很少。那個時候，我們對於手機非常看好。

2007年iPhone發布之後，我還在微軟，跟我的另外一個合夥人來美國出差的時候看到了iPhone。我當時就跟我的合夥人張瞰講未來互聯網的創業肯定會在這個手機上。

到2008年我們開始決定創業，我們看好移動互聯網這個大領域。第二個是我們創業本身做輸入法完全起源於我們自己的興趣，因為那個時候觸屏手機用著特別別扭，輸入特別困難。

盡管iPhone很好用，但它的輸入非常糟糕，那個時候我們就想著做一個產品自己能用。

就像佐伯格在創立Facebook的時候，完全是基於一種自己的興趣。但是等到我們往後發展，我們才會覺得輸入法真的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戰略的入口。

觸寶跟很多矽谷的互聯網創業更像一點，我們不是因為這個東西很有價值去做，而是我們感興趣，就做了，我們很創新，我們很有熱情。

雷建平：觸寶從最初的手機輸入法起步，到現在產品線逐步開始延伸，類似頭條的一些模式也開始嘗試，現在的產品布局是以什麼為核心？

王佳梁：我們現在產品重點是在海外，我們有一款超級App，觸寶輸入法，支持全球110多種語言，一開始是從英文做起的，在全球有超過1.2億的日活躍用戶，增長速度也非常快。

同時，我們也開發出了很多海外的產品系列，覆蓋了5個垂直的領域，涵蓋健康、生活、娛樂等領域，而且很多App都是內容型的產品。

這個背後的想法是什麼？首先我們覺得對未來而言內容是非常重要的，以前我們可能用搜尋比較多，但是未來應該是讓信息去找人，而不是人找信息。

所以，我們的mission是什麼，就讓每個人的表達無拘無束，讓感興趣的內容撲面而來。在這種情況下，內容型產品是跟我們未來對大局的判斷是非常一致的。

但是，輸入法在這里面起到一個非常關鍵的作用，我要做海外市場，給用戶推薦什麼樣的內容，每個國家有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語言，不像做中國市場，你只需要了解中文就可以了，這個時候，輸入法可以幫助我們理解各個不同的文化，打破這種文化壁壘。

同時輸入法有AI技術，通過這些深度學習技術，我們能推薦更相關的內容給各個國家的用戶。

所以說這個背後是通過輸入法的文化橋梁和通過AI的技術連接起來的。

觸寶上市是對出海企業的鼓舞

雷建平：觸寶的上市引發了很多出海企業的關注，您怎麼看這種現象？

王佳梁：我們創業10年時間，相對來說還是比較低調的，也比較務實，就像張瞰（觸寶董事長）講的一樣，我們5個合夥人都是技術背景。

我是從小學開始編程的，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做工程師，我父親是中國第一代的工程師，所以小的時候我就對電腦非常感興趣。我們所有的合夥人都是技術驅動。

技術型的人也不太喜歡去包裝或者宣傳自己，所以很多人對我們不是特別了解，再加上我們又做海外市場。所以有觸寶上市這樣的契機，很多人開始關注我們。

當然，海外的創業者有很多還是知道觸寶的，畢竟我們在海外的知名度更高。我覺得對他們來說，我們今天的上市也是對於很多做海外市場的創業者的一個鼓舞吧。

迎來上市源於不放棄的堅持

雷建平：今年正好是觸寶成立10周年，這10年時間，觸寶很多優秀的同行黯然離場，觸寶也遇到了很多的挫折，甚至面臨絕境，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王佳梁：創業本身就是九死一生的事。而且我覺得觸寶能走到今天，很重要的是我們的努力，其實我們也是幸運的。很多的公司盡管自己再怎麼努力，還是失去了這樣的機會。

但我們一直堅持，這個真的很重要。尤其是當所有人都不看好你，甚至於你自己有的時候都會看不到希望的時候，你還能堅持下去，對我們來說可以說是內心一個最強大的力量。

雷建平：這種堅持的力量來源於什麼？

王佳梁：我舉個簡單例子，剛開始創業的時候，我每天睡4、5個小時，但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困，為什麼？因為我每天早上起來打開郵箱，看一下用戶的反饋，就會像打了雞血一樣。

我看到那些用戶，各個國家發來的反饋，說有多少人喜歡你的產品。包括創業了10年，你仍然可以感覺到我對於我自己做的事情非常有熱情。

對我而言，我認為我在做一個有價值的事情，所以，當困難在你面前的時候，我不會真的在乎那些得失，在乎那些成敗，我更在乎的是我去努力，去做我自己真正夢想要做的事情。

曾遭行業巨頭打壓 最終扭轉危局

雷建平：您指的觸寶面臨絕境是指國外巨頭對你們發起反擊嗎？

王佳梁：好幾次。比如觸寶遭遇的337訴訟，當時國際巨頭Nuance對觸寶有專利訴訟。可以說當時對我們來說幾乎看不到任何希望，因為它是比我們體量大100倍的美國上市公司。

我們那個時候還是一個很小的創業公司。而且中國本身打337調查，超過一半的中國公司是不會應訴的，他們連應訴都不敢。

剩下的這些公司里面能打贏的中國公司是寥寥無幾的，非常少的。所以，那個時候我們真的勝算的機會是非常少的。但是，後來還是回到我當時的初心。

我有一段時間非常掙扎，最後我就告訴自己我創業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能夠創造價值，而我覺得正確的事情就是堅守自己的價值觀。

雷建平：您指的掙扎是Nuance對你發起調查的時候？

王佳梁：發起調查時，Nuance起訴觸寶侵犯5項專利，對Nuance而言，只要證明1項專利侵權就可以了，而觸寶最後要證明5項專利全部不侵權或者無效，那個概率本身就不一樣。

再加上律師費，當時的律師費要幾百萬美金，而且不管是打贏或者是打輸都要付這個錢，你可以想像這個壓力有多大。萬一我打了，最後還打輸了，這個時候對我來講是一個巨大挑戰。

但最後觸寶打贏了，這是一個巨大的成功。觸寶敲鐘現場來了兩位律師，就是當年幫觸寶打官司的律師，當時他們幫我們打贏這場官司之後，這些律師也是一戰成名。

因為他們幫這麼小的公司打贏一場國際巨頭的官司對他們來說也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

上市最大目的是吸引優秀人才

雷建平：觸寶上市，使得5位創始人的財富都得到了大幅的增長，和當初創業相比，今年您的心境發生了哪些變化？

王佳梁：坦率的說，我並沒有覺得在財富上有任何區別。首先我覺得我不可能把我的這些股票變現，甚至於我在上市前都已經搞不清楚我還有多少股份，百分比有多少。

真的是這樣的，因為觸寶的融資是董事長在負責，每次過來他給我一張紙，我就簽字就可以了。直到觸寶的招股書遞交之前，我都不知道我還有多少股份，根本不是特別在意這個。

非常認真的講，上市對我們而言不是創始人想要做到自己財富的積累，而且今天公司也不缺錢。從融資的角度來講不是我們最高的興趣。

我們為什麼想要上市？是因為觸寶之前太低調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們。所以，觸寶在吸引那些優秀人才的時候，我發了offer，別人可能都不來。

但是，今天上市之後就不一樣了，觸寶能吸引到最頂尖的人才，而互聯網最大的競爭就是人才的競爭，這才是我們上市最大的原因。

所以我覺得上市和不上市，我的心情沒有本質的區別。我覺得上市之後，看未來10年的時間，我更多的思考是怎麼把這家公司帶到更高的台階。

AI對觸寶來說並非是炒作概念

雷建平：觸寶說要打造世界一流的AI公司，為什麼有這樣一個目標？

王佳梁：我們的戰略方向有兩個核心點，第一個是全球化的互聯網公司，第二個，我們把自己定位成一個AI的技術的公司。

對觸寶而言，AI恰恰不是一個非常虛幻的東西。你說AI的核心要解決什麼問題？就是兩類，一個是讓機器怎麼理解這個世界，就像視覺和其他國內的公司做圖像識別、人臉識別一樣。

另一個是讓機器如何理解人，就是人機交互、自然語言處理，輸入法就是一個AI的產品。

我們前段時間推出的新產品，相當於把一個人工智能助理集成在這個輸入法里，能給用戶主動的推薦，比如說你要訂餐館或者是看天氣預報，會智能地給你推薦。

所以對我們來講，AI是一個非常核心的技術，包括內容型產品，我要推薦什麼樣的內容給全球各地的用戶，到最後我靠什麼方式理解他們的語言？只能靠AI。

我不可能懂得100多種語言和240多個國家的用戶在想什麼，我只能通過AI。

所以，AI對我們而言，恰恰不是說做一個機器人或炒一個概念，完全不是。我們有一個矽谷AI團隊，已經有二三十人了，就是專門投入在AI、大數據和人工智能這塊的。

雷建平：您現在思考得最多的是什麼？

王佳梁：在我看來敲鐘肯定是個里程碑。但我覺得更重要的是公司上市之後隨之而來的透明化的管理，每個季度會有一些季度財報的壓力。

從這個角度來講，更重要的考慮是，第一，我怎樣讓這個公司的業務有一個更快速的增長？我覺得這個是很重要的。

就是我可以真正的把我招股書上寫的所有的東西，包括對未來的預期一一做到，這個最重要。第二，更重要的是怎樣讓觸寶從一家獨角獸的公司變成一家真正的國際化的互聯網企業，並且是能夠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大價值和更大影響力。

我從小去創業的這些想法的來源真的是來自於矽谷。我2006年第一次到美國就是到矽谷，而且不是去看金門大橋，去看各種景點，而是讓朋友帶我去所有矽谷的公司。

那個時候我就像朝聖一樣，Google、雅虎、Sun，就像我心目中的一個聖地，像很多宗教聖地一樣，內心植入的就是矽谷公司的一種文化。包括我們公司現在的企業文化也是一樣的。

你可以看到我們養貓，樓頂有一個足球場，我是沒有辦公室的，我就坐在工位上，我希望未來真正讓觸寶成為一家國際化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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