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了一些駭人聽聞的社會新聞。
最讓我震驚和心痛的莫過於這兩條——


犯罪者的年齡、犯罪行為的惡劣程度、以及犯案後展現出的冷漠態度,無一不讓人心驚心寒。
人們常說,藝術來源於生活。
接連發生的真實慘案,在刷新人三觀的同時,也讓院長忍不住重新審視一部曾被我認為荒謬的電影——
《壞種》

影片中,九歲的女孩艾瑪(麥肯娜·格瑞絲 飾)擁有小天使面容。

不僅長相甜美可愛,艾瑪的成績也很優秀。
房間里的獎牌獎杯多到快要放不下。

一言以蔽之——「別人家的孩子」。
我承認我酸了。

由於母親難產去世,九年來,艾瑪一直都和父親大衛(羅伯·勞 飾)相依為命。
早飯時,她還在關心父親的約會情況,同時表達了對下一枚獎牌的志在必得。

表面看來,艾瑪從容貌、氣質到行為舉止,都無可挑剔。
更何況,她還只是一個孩子。
當然,人無完人。作為一個孩子來說,艾瑪會不會太過完美?
果然——
艾瑪的異常逐漸展露了出來。
起先是在父親打撈死貓屍體時,表現出與年齡不符的冷靜(或者冷漠?)。

到了學校,在所有人面對黃蜂落荒而逃時,艾瑪面無懼色,用一個杯子就解除了危機。

休息時間,同學在操場炫耀自己的新手表。
她立刻假裝撞到對方,在攙扶的時候把手表偷走。


???
前兩件事還可以解釋為單親家庭讓她更加成熟穩重,但手表這事……是人品問題吧?
艾瑪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班主任的眼睛。
意識到這孩子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後,她將艾瑪心心念念的金牌,頒給了她的同桌——一個各方面都不如艾瑪優秀的普通男孩麥洛。

班主任的舉動激怒了艾瑪。
早就把金牌視為囊中之物的她,在短暫的驚訝與憤怒後,迅速想到了應對方法:
手表可以偷,金牌可以搶啊!

於是,誰也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她趁大人們不注意,將麥洛帶到學校附近的懸崖上。
然後奪走了他的金牌,並把他一把推下懸崖。

一條生命斷送在自己手中,艾瑪卻沒有絲毫愧疚之心。
她與父親站在高處,面無表情地俯視聆聽麥洛母親哀痛的吼叫,面無表情……
或許,她的內心還在為得到了金牌而竊喜。

另一邊,家里的新保姆與艾瑪的相處也充滿濃濃火藥味。
由於工作太忙無法好好照顧艾瑪,在第一任保姆不幸逝世後,艾瑪的父親又給她找到了一位新保姆克洛伊。
克洛伊表面上是一位好保姆,私下卻在偷艾瑪父親的藥物。

察覺這一點的艾瑪立刻抓住機會,給了對方一記下馬威。

顯然,克洛伊也不是個單純的大女孩。
見識過艾瑪的真面目後,克洛伊開始了她的反擊。
察覺到艾瑪是殺害麥洛的真兇後,她先是用言語了恐嚇對方:

隨後,還肆無忌憚地表達了對艾瑪父親的覬覦:

最令艾瑪無法忍受的是,克洛伊竟然將自己藏在床下的犯罪證據明晃晃地掛在了父親的臥室內。

盡管艾瑪憑借演技暫時說服了父親,但已經產生懷疑的父親還是帶艾瑪去看了心理醫生。
當你說出一個謊言,就要用十個謊言去圓。
拼命想掩蓋自己殺人事實的艾瑪,終於無法忍受克洛伊得寸進尺的威脅,在父親去約會的某個夜晚,將對方活活燒死。

為此而死的還不止克洛伊一個。
堅持要調查麥洛之死,已經開始懷疑艾瑪的班主任,同樣被她將蜂窩藏在車內,導致車禍身亡。
三場殺人案,讓父親終於不再相信艾瑪。
一番質問後,他終於只能面對事實:
艾瑪為了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可以毫不在意地傷害任何人。
甚至,包括出現在家里的人……

女兒的真面目令大衛驚懼。
但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父愛為上,做出了一個決定。
而這一決定,徹底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從平靜的開頭到讓人不寒而栗的結尾,《壞種》意為暴力是存在於反社會兒童心底的一顆壞掉的種子,一旦發芽,就無法停下。
在得知真相的大衛眼中,女兒正是這樣的小孩。
艾瑪展現在他面前的形象,最開始是品學兼優、從不惹麻煩,除去比同齡人更加專注外,跟普通小孩毫無兩樣。
等到女兒的真面目漸漸暴露後,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女兒有心理疾病。
先是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後續又偷偷查看有關文靜反社會兒童的資料。
甚至於,在發現女兒要殺死自己後,想要用藥物把艾瑪殺死。

誠然,艾瑪的種種行為時常令人背後發寒,她會對著鏡子一遍遍練習甜美的笑容:

也會輕描淡寫地表達對人命的漠視:

對待任何事情,都是利益至上,不會對傷害他人感到絲毫愧疚。
影片中她為麥洛科普的黃蜂知識,更像是對自我的剖白。

但是,這一切真的只是因為艾瑪從出生起就帶有「惡」麼?
連保姆都能發現的異常,作為親生父親的大衛卻視而不見。
即便心生懷疑,也會在心中為艾瑪辯解,竭力讓自己相信艾瑪三言兩語的欺騙。
對於克洛伊的偷竊行為,她對艾瑪的威脅恐嚇,他也一概不知。
深夜談心時,當艾瑪對著大衛怒吼「你不會做任何事,什麼都不做」時,他只顧著為女兒的行為感到寒心,卻錯過了艾瑪流露出的那一點真實的自我。

表面上,他是個好父親,給了艾瑪優渥的生活,閒暇時也會跟艾瑪聊聊天。
可他從沒有真正走進女兒的內心,僅從班主任與心理醫生的話語中安慰自己女兒一切正常。
艾瑪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原本就更脆弱敏感,而大衛卻沒能成為令她依賴的角色。
影片最後,當他質問艾瑪為什麼要殺掉她唯一擁有的人時,艾瑪的回答令他震驚,卻十分真實:

大衛在艾瑪的生命中,早已經不是重要角色了。
同樣,保姆克洛伊和班主任的出現,並沒有起到引導艾瑪成長的作用,而是進一步刺激她體內的「壞種」發芽。
可以說,外界環境的疏忽與縱容,為種子的發芽提供了沃土。

原本以為是一部懸疑驚悚片,沒想到聯繫起最近的新聞,就成了一部諷刺現實的影片。
接連兩起弒母案,作案者都每月對自己的行為展現出悔意。
甚至在庭上說出「我又沒殺別人,我殺的是我媽」這樣令人齒冷的話。

他們的行為如同《壞種》中的艾瑪一樣,決不可原諒。
但同時,只要稍微了解一下他們的背景就能發現,這兩個家庭都存在同樣的問題——缺少溝通,教而不善。
甚至,在作案者已經伏法後,其餘的家人還在袒護他,沒有讓他意識到自己犯下的是滔天罪行……
教育何其重要,既能成為美德的溫室,也會成為惡行的培養皿。
影片中,艾瑪最終逃離法網。
現實里,壞種已經發芽,未來他們的人生會走向何方,無人可知……
電影是虛構的警鐘,只有短短的90分鐘,可需要被它震響的人生很長,一旦踏錯就不能重來。
院長只希望在未來,像艾瑪這樣的「壞種」,能夠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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