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稱為「商品」的中國模特 | 谷雨

△中國國際時裝周面試 圖片 | 視覺中國

撰文 | 孟依依

編輯 | 王波

情緒比浪潮洶湧,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個月時間,那些義憤填膺的人群早已散去,似乎什麼也不曾發生;被裹挾的模特們,未及轉身,已不見那些情緒的蹤影,滿眼只剩下生存的瑣碎庸常和不得不接受的平靜。

似乎什麼也不曾發生

「這兒沒有錄影頭吧?」確認之後,一位模特脫下了底褲。這只是一場小型服裝新品發布會,她長裙及踝,其實不必脫底褲。但任何一個可能在細節上干擾服裝呈現的因素,她都想排除掉。

2018年12月的這場秀,籌備近半年。晚上七點演出,模特們上午十點就到了北京寶格麗酒店。「機會真的很少,競爭真的很大,不是每天都在辦秀、每天都有拍攝。」25歲的潘諾說,「可能一個星期有一場秀,一個月有一場大的秀,然後那麼多的人去競爭。」

她站在第二隊隊尾,黑裙,眼睛細長,唇角有向上的弧度,一張典型東方女孩的臉,看上去年齡顯小。16-20歲的黃金年齡已經過去,潘諾快兩年沒有去國外走秀了。她在一場國字頭的模特比賽中奪冠出道,第二年就被公司送往國外,不會講英語,卻在紐約、倫敦、巴黎和米蘭連續三年走四大時裝周。

△ 2018年12月初 美國紐約的秀場 圖片 | 視覺中國

眼下,她只能委身在酒店二樓大堂用黑色絨布隔出的空間里,二十餘平方米,和其他模特一起換裝等待彩排。她們身上是尚未投入批量生產的新衣,換下的衣服被隨意堆在沙發上。

半個多月前,潘諾還在上海世博中心,為那場名為「The Great Show」的時裝秀做準備。場地足有六個足球場那麼大,40米高的玻璃牆面上,掛著「Dolce & Gabbana The Great Show」。義大利這家奢侈品品牌的大秀,聲勢浩大,想要探索與致敬中國文化,潘諾是第三組「中國新年」單元的模特,穿一套釘滿白色珍珠的黑色禮服出場。

彩排那天,潘諾從舞台一側上台,燈光開足,秀場里放著輕快的音樂,新年時才能聽到的那種。她喜歡走每一場秀時給自己想像故事。她想像The Great Show是和朋友一起逛街,走在路上,大家互相打招呼,彼此結識,像真正的新年一樣,臉上都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樣子。

現實顯然並非如此令人無憂無慮。

他們這些模特當日的夢想,就像易碎的玻璃杯里晶瑩剔透的水,如眾人後來所知,那個玻璃杯被人打碎了,濺了一地。而關於夭折的那場時裝秀,人們能想起來的都是碎片。比如前一天彩排從下午三點開始,三百多號人在場外等了兩個小時,「烏央烏央的,除了面試沒見過這麼多人」;比如秀場里回聲太響,模特們聽不清秀導的指揮,秀導只好帶著360個模特一個一個走,解釋路線;比如彩排持續到午夜一點,模特們後半夜跑到看台上席地而睡,一位經紀人感慨 「黑眼圈和眼袋,快成為現在模特的標配了」;比如工作人員扯著嗓子喊模特們排隊,但幾乎沒有人挪動身子;比如酒店大堂里哭泣的女孩。

情緒比浪潮洶湧,來得快,去得也快。被裹挾的模特們,未及轉身,已不見那些情緒的蹤影,滿眼只剩下生存的瑣碎和庸常。一個月里,親歷的人們談論這件事情時,也從熱情到謹慎。而當初那些義憤填膺、同仇敵愾的人群,早已散去,似乎什麼也不曾發生。一切,似乎都已恢復理性和模特們不得不接受的平靜。

等待,不停地等待

「你上一回走TOP秀是什麼時候?」

潘諾轉頭看向工作人員詢問,又轉回來,「要不換個問題吧?」

「上一次去TOP秀她自己也快忘了。」工作人員後來說。

「TOP秀」是一種非官方的劃分方式,由奢侈品牌或著名商業品牌、設計師舉辦,經過行業權威的選角導演選模特、權威造型師負責造型的秀,被稱作「TOP秀」。其中法國的Dior、Chanel、Louis Vuitton,義大利的Gucci、Prada,美國的Calvin Klein等是金字塔最頂端的「藍血秀」。

△ Chanel 2019春夏系列大秀 圖片 | 東方IC

潘諾上一次高規格的走秀,是在一年半以前的巴黎高定周。從她所在公司的官方微博消息來看,潘諾近兩年的活動大多是國內時裝周、雜誌以及廣告拍攝。這個情緒穩定又總是笑的女孩,也有一段時間面試通不過,「在大街上溜達」。11月21日那場,於她原本是久違的TOP秀。

對於20歲的男模陳柏立,更是如此。這個大二學生身高一米八八,練過兩年半健美操,金屬十字耳環使他的臉看上去更有棱角,也更時尚。「我是幹皮,一熬夜就容易長痘,今天來之前還特意敷了面膜。」他坐下後,揪了揪自己的臉。大秀當天早上,陳柏立七點起床,發現額頭長了痘。它們不均勻分布,有兩三顆特別明顯,他拿蘆薈膠塗了塗,又用瀏海蓋上。十個小時的排練中,陳柏立在台上走了兩回,每回兩分鐘,其餘時間都在等待。「大多數時候,你只是在那里,感受那個氛圍」。

那也是模特們一直願意等待的氛圍——40位明星、500套衣服、1500名觀眾,足夠的知名度、足夠大的規模。更重要的是,它面向中國選拔足夠多的模特,尤其在走秀淡季11月,國內國際的時裝周都已經過去,這是個難得的工作機會。

面試在上海北京兩地持續兩天。經過資料卡篩選後,仍有上千名模特參加面試。陳柏立特別想去,恰好當天有拍攝。他在面試開始前十分鐘趕到,北京東四環的模特公司里已經排了三百多號人。田小然換好衣服進去走了一圈,坐在中間的面試官告訴另一位:「I think she’s OK. (我覺得她很好)」她聽到後,幾乎要跑著去告訴經紀人。

2017年4月到北京後,田小然住進模特公寓。那里有一張雙人床和一張單人床,最多的時候住三個人,但更多時候,她一人或者兩人住。室友基本每一兩個月就會換,她們回到學校繼續讀書或者出國走秀。前兩個月,田小然總接不到工作,父母每月給她2000塊生活費。她不斷地看攝影作品,沒有人告訴她問題出在哪里,「也許我還是個小孩吧」。

等待,不停地等待,成了她和其他模特們職業生涯中最大的常態。

一年多以後,田小然終於等來走大秀的機會。面試前三天,她開始戒掉零食,吃飯只吃五分飽,一米七五的個子,體重減到97斤左右。一周之後,她又瘦下來三四斤。陳柏立則在每天一個半小時的健身基礎上,增加了力量訓練,以此保持皮膚狀態和身體線條。

「你知道為什麼模特別會叫模特?」模特經紀人Jeffery問道。他個子不高,也談不上有身材曲線,卻對與身體相關的數據異常敏銳。看到一個女孩,他聲稱能一眼分辨出177公分或者178公分的身高,抑或81公分還是82公分的臀圍,有時甚至能精確到0.5公分。

這個熱情而儒雅的男人很快自問自答:「你看到店鋪里面那種模特,為什麼所有的衣服搭到他身上是好看的?因為他是一個固定的尺寸,你們應該跟他的尺寸一樣的,你只是會動,有生命而已,就是為服裝來服務的。」

△ 櫥窗里的模特 圖片 | 視覺中國

大秀前三天,杜嘉班納品牌方指定要用兩名他帶的模特,但價格被壓縮至在巴黎、米蘭演秀的三分之一。Jeffery覺得價格「不能接受」,沒有答應。很快,對方發來一封郵件,取消了模特2018年12月和2019年1月的杜嘉班納高級定制秀。「如果你認為你的模特從義大利演秀能得到那麼多錢,抱歉,我們不能。如果她不做這個秀,非常抱歉,我們不再打算和這個女孩一起工作了。」他打開郵箱念道。

反正你永遠都是在被挑選的

北京一家模特公司原本有28名模特通過面試,但最後只去了24名,除了檔期衝突原因,還有價格。2003年公司成立,總經理貝蕾像模特一樣高瘦,從服裝設計轉行模特公司管理者,十五年過去,行業的低價競爭愈演愈烈,「模特的價格幾乎沒有增長」。沒有出過國的新面孔在國內走秀,價位一般在三千元左右,一旦走上國際時裝周再回來,價位可以升到上萬。

男模特在行業中遠遠少於女模特,意味著他們的工作機會、收入也遠遠低於女模特。陳柏立第一次去巴黎男裝周面試Alexander McQueen(亞歷山大·麥昆)時,面試官對他表現出極大興趣,並將他留了下來。同期,他還去面試山本耀司,「這是更想去參加的」。去巴黎前一個月,一位攝影師拍攝致敬山本耀司的作品時,選擇了陳柏立做模特。那位攝影師特意挑選出兩張照片,讓他帶著參加面試。面試官當場驚訝地表示,「啊原來是你」,顯得驚奇又歡喜。但最後,陳柏立並沒被選中,甚至沒有被留下來拍照——這往往被視作面試官對面試者感興趣。

「模特是被動的,反正你永遠都是在被挑選的。」潘諾說。她曾去一個品牌試裝,現場模特很多,每一身衣服有五六個模特一起試。她試了其中一身,等最後彩排時,品牌方說那身衣服不見了,分給了別人。潘諾覺得特別失落,但沒有任何人顧及這點。她還講起一個同行的故事——國內的一次國外品牌大秀,模特已在後台化好妝等待演出,突然有人進來告訴她,你這身衣服好像在這個系列里面不太搭,所以你就沒有這次演出了。「她就在大街上哭。」

潘諾有時候很想問一下對方,不選自己的理由是什麼?但從來沒去問過。「大家都很忙。」也沒有人告訴他們怎麼辦,這些年紀輕輕的男孩女孩只能孤獨地努力,甚至慢慢磨損掉自我,用十個小時、十天甚至十個月換得台上的兩分鐘。「你得很會做人,讓別人覺得你這個人不耍大牌,不嬌氣。」這個做了5年、走過大秀的模特,盡量這樣做以便一直被品牌喜歡。

她坦承自己和其他模特一樣,「會看重每一場秀」。大多數時候是行業選擇了他們,而不是他們選擇了行業。

「一個演出活動,娛樂明星大多是收到全額或部分出場費後再去參加,屬於行規。模特的話,即使要出場費一半的首付款都有點底氣不足,甚至大逆不道了,當然這次也沒有。」 身處模特行業十五年,貝蕾覺得不公平。

陳坤第一個宣布不出席D&G大秀之後,更多人表態退出,人們在社交網路上為他們的所為鼓掌。但對模特們而言,退出不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但意味著可能要承擔更為艱難的結果。除了「損失一次機會,什麼都沒得到」,像陳柏立這樣可能去海外發展的,黃金年齡的時間有限,錯過一次大秀,「可能就直接沒有什麼戲了」。

△ 陳坤購買返航機票,拒絕參加D&G的秀。 圖片 | 視覺中國

「你道個歉啊,你真誠點出來道歉啊,你好好道歉啊。」在場內焦急等待的田小然當時這樣想。場館內粉塵多,田小然的皮膚還形成了許多閉口,她知道自己的皮膚不好,對模特來說,皮膚是最重要的。來上海的行李箱里,她半個箱子裝了護膚品。

「雖然後來說了對不起,但是為什麼不早點說,非要鬧到這樣。」半個多月後,田小然坐在咖啡店里搖頭晃腦地說。她會把每一次走秀、拍攝的照片發在朋友圈里。直到2017年7月,她才收到第一筆結算的薪水,一萬塊。她立馬買了幾瓶護膚品,還有面膜,此前她沒有錢買面膜。她正在等待下一次的工作。

喜新厭舊是這個行業的本質

此時的上海世博中心,已不見跟大秀相關的痕跡。北京寶格麗酒店二樓秀台兩側的椅子上,則坐滿了人,燈光設計成雲層漏光的樣子。潘諾的頭髮被整齊地梳到腦袋後,夾上白色頭紗,換上白色高定禮服,被燈光反射得格外明亮。她踩著節拍來回走一趟,很快便沒入沒有光的後台。

白色舞台上走過的22位女孩,妝容精致,天生臉小而又四肢修長。這時候,你能強烈感知到那句話的正確性:模特就是老天爺賞飯吃。而更多的時候,你會發現,喜新厭舊是這個行業的本質。

每一季的時裝秀中,大概會出現三分之一的新面孔,意味著同等比例的模特將被替換掉。實際上,除非足夠優秀,下一次面試官看到的模卡上,依舊只是一張近景照、一張全身照、身高以及三圍尺寸。「其他的什麼都沒有。」Jeffery說。

Jeffery的微信朋友圈背景,是田小然和其他五位模特在Dior秀上的合影,穿著白色浴袍,化了貓一樣的眼妝。田小然的瞳仁天生漆黑,經常被懷疑是不是戴了美瞳。在準備D&G大秀的前幾天,她拍攝了自己最喜歡的一張雜誌圖片。「這張片子剛剛好,一切都很完美,就是眼神也不用太用力,就是剛剛好,完美。」 照片中的臉左右不同,一邊略帶戾氣,一邊稍顯平緩。2017年在模特比賽上見到田小然時,Jeffery是拿手機一個個照過去的。後來,他告訴田小然,「我一看到你的側臉,我就知道你是這里最好的。」很快,田小然就面試上了走Dior時裝秀的機會。

「他們對於面孔,如果喜歡,就一直會用,突然有哪一天不喜歡了,就不用了,直接到你無法接受。」經紀人俞喬說,「那種挫敗感太強了,每天都在被選擇,每天都在被人評頭論足。」俞喬所在的公司是極少數願意在事件之後出面說幾句的公司之一。

當天下午一點的飛機起飛前,她打電話給公司總經理貝蕾:「模特們都激動,都不想演了,問問公司能不能罷演?」飛機一落地,事情的發展快得出乎她意料——籌備半年的時裝大秀取消了。

△ 中途取消的「The Great Show」 圖片 | 東方IC

離開上海世博中心前一個小時,同伴把消息告訴陳柏立,問怎麼辦,陳柏立剛穿好鞋:「再看看吧。」 潘諾捧著鞋子,等待結果的一個半小時里,她一直看著那雙水晶一樣的鞋子,「它的鞋跟雕刻得像一個小人支撐在鞋上,我之前都沒仔細看過它們,真好看啊」。

潘諾當場更崩潰的是,「我前期的勞力算什麼啊?」而對那些資歷更淺的人來說,更為殘酷,職業生涯中第一次甚至最後一次參與大秀的機會,就到此為止了。20分鐘里,人群退場,幾乎所有人都在往外走,緩慢又安靜地走。外面在下雨,入口處紅毯已經鋪在地上,還剩一層塑膠薄膜沒有揭。一個為此持續節食、減肥的模特,在等待期間吃完了一整包薯片。妝發團隊的人員與模特擁抱道別,後者在他耳邊說,「I’m sad about my hair.」行業內有一條禁忌,如果不支付額外費用,造型師不能剪或染模特的頭髮,因為這是模特素顏的一部分。許多沒有正規經紀公司的模特出現後,打破了禁忌,也壓縮了其他從業者的生存空間。

經紀人和經紀公司如果要存活下去,最好的一個辦法就是不斷地推陳出新,而不是靠那一兩個。「比如說你拿一個CCTV模特大賽的冠軍,你今天拿了,明天就會被人遺忘,因為中國有這麼多的模特大賽。」

△2018年11月 第十八屆中國職業模特大賽山東省總決賽開賽 圖片 | 視覺中國

經紀人們需要通過找到出色的新人,來證明自己的眼光。模特公司有自己的偏好城市,大多集中在北方,山東、河南或者陜西。2017年10月,Jeffery特地跑了十個城市,見了四五千高個子女生,發現能具備好模特條件的寥寥無幾。後來,他在微信朋友圈上看到一個福建女孩,沒有學過走台也沒有學過服裝表演。他讓對方拍了素顏照,2018年5月時決定簽下,並確信她會在下一季火。

「每一季我都要拿出來我的武器。」Jeffery總是勢在必得的樣子。

對選中的模特,Jeffery有更進一步的要求,其中包括口頭上讓他們不要戀愛。如果將新人模特視作璞玉,那麼「有很多你需要去雕琢,打磨,最後你拿到客戶呈現出來的東西他是一個商品」。這種雕琢更多時候會濃縮成三句話:你一定要瘦,你的皮膚一定不能有問題,你要好好地去學英語。

除此之外,期待在大秀上大放異彩的他們,還不斷需要一種樂觀情緒和自我暗示。隨著人流出來的那天,一個及頸短髮的女模特離開場館時第一次發現,原來「Great」也是個諷刺的單詞。他們置身的這個行業,就是「這樣的充滿期待又這樣的令人失望」。但幾乎所有行走在這條道上的男男女女,都無法抗拒這個行業的光鮮與新奇。

「大家都在努力地創造。」 Jeffery 說,「你可以看到各種奇奇怪怪的思維。」

(文中人物皆為化名。本文由騰訊新聞出品。未經允許禁止轉載。)

經營 | 張琳悅 宋弋

校對|阿犁

統籌| 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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