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誦| 宛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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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港峎：紅樹•青春•農埸（外一首）
吳毓桐
波浪千萬年拍打海岸
在沙港尋覓一個歇息港灣
千頃肥沃灘塗
南海漂來紡綞狀的茄定果
箭般紮入淤泥
星星點點幼苗生長
……
海南島東海岸
鑲上一排瑰麗的「大翡翠」
紅 樹
紅樹林
海上森林，密密麻麻的樹根
裸露著堅韌的性格
任憑潮漲潮落
蔥籠翠綠的「長城」
罩護著一方大自然的樂園
「上樹小」棲樹稍
「紅腳珍」地下爬
赤腳毛蟹狗唱蟹樹頭打洞
爬樹的魚，「拉尿」的蝦
石斑西子排鼓尖魚趕潮頭
野豬山羊黃猄豪豬出沒
這聚寶盆數百年前
慷慨饋贈鄉民取之不竭
日本鬼子侵瓊時
父老鄉親曾
躲進這片林海迷宮避難
上世紀五十年代末期
母親挑著童稚的我
淌過蜿蜒於紅樹林的
渾濁的長圮溪……
難忘這片盛產山珍海味
和綠色情懷的海崀
青 春
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
我們帶著最美好的青春年華
懷著建設高產糧食農埸藍圖
奔向海南島最美紅樹林
青春的汗水
灑向白花花的鹽鹼地
青春的歌聲
繚繞茅寮飄向荒漠
青春的笑靨
對著大海迎著鹹濕海風
青春的迷惘
如月夜徘徊朦朧沙壩的身影
……
歡歌笑語曾驅散荒涼寂寥
農 場
■■■■■
四十多個春秋一晃而過
兩百多位同學數載韶華
數千青壯勞力的汗水
隨風飄逝
蒿草掩沒茅寮瓦房豬舍
青春的足跡埋入沙灘記憶
昔日不長莊稼的墾峎地
已化為魚塘蝦池
堤壩溝邊叢叢零星紅樹
在回顧紅樹林盛況
那是當年我們刀砍鋤挖
遺漏殘根長出的新苗
今天，我們與這些
頑強的紅樹後代
並肩攜手
重溫沙港崀紅樹林的大美
追尋遠去的青春年華
狗唱蟹粥：鄉土美食珍品
吳毓桐
白斬雞黑山羊黑豬
鳳會糖貢會文珍袋
蝦醬魚汁沙港鹹蟹
冠南西子馮家灣西刀
谷家番薯竹家甜蒲
青皮香蕉胭脂茄
大板蕉小種菲菜
三角餾甜盤雞屎藤丸
椰子船鹽焗雞
……
會文美食數不清，嘗不盡
要說最美家鄉味
最令人回味無窮的風味
那是狗唱蟹粥
母親娘家在海邊科村
門前屋後狗唱蟹
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
惡狗相遇它舉雙螯
汪汪吠幾聲夾尾溜
有一天早晨
到灶前發現一只
掉進大鐵鍋當「早點」
那是半個世紀前的故事了
那時狗唱蟹一毛錢一斤
父親時常從集市拎回幾只
切開與米滲著煮
不用油鹽就放幾片薑
米熬成粥蟹也熟紅
香噴噴妙不可言
大海、紅樹林的鹹腥味
恰到好處的甜滋醇香
黑色的蟹膏把粥
染成誘人的淡褐色
不是「醬油」勝似「醬油」
甜而不膩，含之如飴
美味四溢，口津如註
唇齒生香、一碗又一碗
肚子撐圓了口水還在流
……
狗唱蟹
會文物色美食
哪種美食香味色澤與之比？
哪種美食讓口感味覺腸胃
如此舒暢又迫不及待？
哪種美食如此廉價又滋補？
哪種美食令味蕾狂歡
又使記憶刻骨銘心？
哪種美食熏醉童年的笑容？
這攜帶濃濃鄉愁的美食
已悄然遠去
四十多年前，我們開發沙港崀
毀壞了狗唱蟹家園
從深洞里挖到它們
嘗到最後的美味
如今，偶爾在會文市埸
見到狗唱蟹那熟悉的
禇黃色紅腳尖的身影
已是寵物般標價兩百元一斤
身價飆升千倍的珍品
令人不由喟然長嘆
真是家鄉風味珍品了！
謝謝閱讀
作者簡介
吳毓桐
大學文化，一九五六年出生於會文鎮會文鄉東坑村。小學階段先後在朝奎、會文、白延小學就讀；
中學期間在白延中心小學附中（初中），瓊文中學（高中）就讀，畢業後赴沙港崀農場。
一九八四年從廣州華南師范大學中文系畢業後，曾分別在高校、報社、國企擔任教學、編輯、管理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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