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泉邊的白族建築 攝影/老黑
大理是熱門的旅遊目的地，也是「環境難民」移居的首選，他們拖家帶口，定居大理。這離不開大理得天獨厚的自然山水、人文歷史，也得益於全民攝影和網路暢通。打開手機，都說大理好山好水好風光。
▲隨手的風景 攝影/老黑
說起來，這可以算是民間掀起的第三波大理熱潮。第二波大理熱潮，仰仗金庸先生的《天龍八部》，出現在八零年代前後。第一波大理熱，則要追溯到五六十年代。憑借周恩來總理欽點、為建國十周年獻禮的電影《五朵金花》。
▲《五朵金花》海報畫作 攝影/老黑
《五朵金花》，講述白族青年在蝴蝶泉邊對歌定情的故事。其插曲，朗朗上口，「大理三月好風光，蝴蝶泉邊好梳妝；蝴蝶飛來采花蜜，阿妹梳頭為哪樁？」就是這首歌和這部電影，大理在五十多年前，已經家喻戶曉。
▲大理蝴蝶泉 攝影/老黑
其實，蝴蝶泉並非本名，它原來的名字叫無底潭。傳說，當年潭邊有戶人家，父女二人相依為命。女兒雯姑，貌美如花。長大後，和獵手霞郎定下終身。
▲情侶牽手遊蝴蝶泉 攝影/老黑
像很多民間故事和傳說一樣，雯姑命運多舛，被惡霸看上並擄走了。霞郎拼死將其救出。惡霸窮追不舍。雯姑、霞郎勢單力薄，走投無路，跳入無底潭殉情。隨即電閃雷鳴，暴風驟雨。雨過天晴後，潭中飛出一對美麗的蝴蝶。
▲雯姑、霞郎化蝶雙飛 攝影/老黑
這就是白族版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啊。化蝶當天，適逢農歷四月十五。從此，每年的這天，無數蝴蝶匯聚於此，講述動人的愛情故事。後來逐漸演變成蝴蝶會，成為大理白族地區一個傳統的民俗節日。
▲去趕蝴蝶會 攝影/老黑
蝴蝶會，是蝴蝶的盛會。每年四月中旬，成千上萬的蝴蝶從四面八方飛來，聚會泉邊。徐霞客在《滇遊日記》中寫道，「泉上大樹，當四月初即發花如蛺蝶，須翅栩然，與生蝶無異。又有真蝶無數，連須勾足，自樹巔倒懸而下，及於泉面，紛紛絡繹，五色煥然。」
▲美麗的蝴蝶 攝影/老黑
1961年，郭沫若到大理旅遊時，在蝴蝶泉也說「蝴蝶泉邊蝴蝶樹，蝴蝶飛來千萬數，首尾連接數公尺，自樹下懸疑花序」。
▲蝴蝶泉邊的蝴蝶 攝影/老黑
蝴蝶會，也是民俗的盛會，是對愛情忠貞不渝的象徵。當天，「紅男綠女，童叟老幼，盛裝而至」。他們在蝴蝶會上，對山歌，找對象，看風景、消遣娛樂。一些老人，背著裝滿祭品的竹籃子，到此跪拜、祭祀，祈福、誦經，充滿儀式感。
▲蝴蝶會上的祈福祭祀活動 攝影/老黑
▲蝴蝶會上念經 攝影/老黑
蝴蝶泉因此名聲在外。但是，靠一個時間性很強且特定的蝴蝶會，景區就顯得單薄了。很多人慕名而來，失望而歸。畢竟，眼見的蝴蝶泉和想像的蝴蝶泉，完全不是一回事。
▲蝴蝶泉邊的水和樹 攝影/老黑
於是，蝴蝶泉在坊間就變成了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甚至有人在網上吐槽，說蝴蝶泉是最坑人（坑爹）的景區。說去了蝴蝶泉，心疼門票錢。說去了蝴蝶泉，一只蝴蝶都沒有看到。
▲蝴蝶泉一角 攝影/老黑
據我所知，景區雖叫蝴蝶泉，但蝴蝶並不是其全部。裡面還有自然、文化、歷史、民俗等多種元素。所以，在吐槽蝴蝶泉的帖子後面，有人留言，「如果你看過《五朵金花》，就不會這麼說了！」
▲蝴蝶泉邊的歌舞展演 攝影/老黑
我經常說，會玩的、有趣的人，去到哪裡，都會發現有意思的東西，否則把他丟到天堂，也會覺得無趣。佛說，你心中有什麼，眼睛就會看到什麼。
▲蝴蝶泉中櫻花開 攝影/老黑
電影《五朵金花》中，阿鵬和金花在三月街上，一見鍾情。次年，阿鵬走遍蒼洱之間，尋金花而不得。一次次的誤會後，終於走到了一起。有些人看了電影，知道了蝴蝶泉。他們遊蝴蝶泉，可能在乎的不是看什麼、玩什麼，而是重溫心中的那份情懷，懷念過去的那個年代。
▲看看傳說中的蝴蝶泉 攝影/老黑
失望和吐槽，可能是信息傳播太方便後，網上真假難辨的資料，給人造成的誤會。搜索蝴蝶泉，出來的內容，張冠李戴，驢唇不對馬嘴。最常見的錯誤，就是把陽朔月亮灣的蝴蝶泉和大理的蝴蝶泉混為一談。
▲蝴蝶泉邊一棵樹 攝影/老黑
就我看來，興趣愛好廣泛和有點文化的人，是不會覺得蝴蝶泉坑人的！從自己呆膩的地方，到別人呆膩的地方，加上各種傳說、故事和人文、風景，來之安之，肯定有其美麗之處。
▲身著盛裝趕蝴蝶會 攝影/老黑
▲此路直通蝴蝶泉 攝影/老黑
蝴蝶泉門口，青瓦白牆的白族建築，氣派輝煌。進得門來，鳳尾竹夾道歡迎。八百多米的竹林大道，把你帶向蝴蝶泉。泉後漫山遍野的林木，風光不與四時同。松樹、柏樹、杜鵑、茶樹、合歡樹、酸香樹、黃連木，造型各異，顏色豐富。
▲進蝴蝶泉的竹林大道 攝影/老黑
▲蝴蝶泉邊 攝影/老黑
及至泉邊，從巖縫沙層中滲出的泉水，匯集成潭，即為蝴蝶泉。泉水清澈透亮，泉中金魚悠哉，泉邊古樹蒼天。有樹枝沿水面伸展開來，仿佛要給一個大大的擁抱。旁邊，還直播著「蝴蝶泉邊好梳妝」的故事，他們彈琴、對歌，跳舞，好不熱鬧。
▲蝴蝶泉水清又清，金魚在水遊啊遊 攝影/老黑
▲蝴蝶泉中魚悠悠 攝影/老黑
這種民俗展演，主要是演繹傳說和電影裡的場景，雯姑和霞郎的故事，白族男女的愛情，通過歌舞，表現得一清二楚。衍生的許願長廊，則深得遊客的心，求學、事業，婚戀、家庭、健康……所有美好的願望，都留在那裡。翻看留言，挺有意思，祈福和詛咒齊飛。
▲穿過許願長廊 攝影/老黑
▲許願長廊掛滿形形色色的願 攝影/老黑
蝴蝶飛舞，「連須勾足」、「首尾連接」的盛況，確實不容易看到。景區內，三三兩兩的蝴蝶，總是有的。如果你想要更多，就去蝴蝶館，裡面真實再現了蝴蝶泉邊，蝴蝶的生態、品種，以及和蝴蝶有關的文化。
▲蝴蝶泉邊的民俗表演 攝影/老黑
如此看來，蝴蝶泉其實是個被名聲所累的地方。聲名遠揚之後，不斷被遊客誤解，總覺得這麼美麗的名字，卻徒有其名，連老黑都不如；至少老黑，黑得其所。
▲蝴蝶泉邊五龍潭，洗手帶好運 攝影/老黑
可以接受老婆餅裡沒老婆，夫妻肺片沒夫妻，魚香肉絲沒有魚，為什麼不能接受錢包裡面沒有錢，胸罩裡面沒有胸，蝴蝶泉邊沒蝴蝶？
▲弦子彈到你門前 攝影/老黑
電影《五朵金花》最著名的歌曲，是《蝴蝶泉邊》，阿鵬和金花在蝴蝶泉邊對歌傳情，終成眷屬。
▲蝴蝶泉邊對歌來 攝影/老黑
金花唱道，「大理三月好風光，蝴蝶泉邊好梳妝。蝴蝶飛來采花蜜，阿妹梳頭為哪樁？」阿鵬羞答答的回，「蝴蝶泉水清又清，丟個石頭試水深。有心摘花怕有刺，徘徊心不定啊咿喲。」
▲蝴蝶會上，白族老人在念經 攝影/老黑
眼看阿鵬糾結不定，金花暗（明）示，「有心摘花莫怕刺，有心唱歌莫多問。」你倒是放馬過來呀！作為彝族青年阿黑哥，我居然沒丟一個石頭，就離開了蝴蝶泉，實在遺憾！
▲美麗的蝴蝶 攝影/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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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作者】
老黑，大理人氏，老黑影像志創始人。攝影師、撰稿人，旅行玩家，自媒體人。中國圖庫、東方IC簽約攝影師；今日頭條認證優質文化領域創作者，新浪認證旅遊博主、頭條文章作者，搜狐旅遊認證專家，一點資訊認證攝影師，樂途旅遊專欄作家，百度百家認證優質原創作者；大魚號、網易、騰訊、鳳凰、QQ看點、騰訊認證公眾空間、微信公眾號、馬蜂窩、搜狗、新浪看點等媒體平台，圖文內容創作者。微博：老黑影像志 微信：laoheikezhan 公眾號：老黑影像志（laohei-kez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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