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我跟著朋友的車去南部山區采風,我們的方向是垛莊,雖是深秋,但是秋天那種徹底純粹的美,用一種告別的態度,洗滌了我一路的風塵,去往垛莊的路上我一直在獨自感嘆,大自然作別大地的那種淒美讓你動容,還被朋友恥笑,說最美的地方還沒有到。
說起垛莊,可能有很多人還沒有來過,垛莊在濟南的東南方向,屬於章丘區,早期就聽說被省旅發委推崇為最美的鄉村旅遊地,只是聽說,但一直沒有成行,今天有幸搭車去了垛莊。
山路彎彎,上上下下,二人同行都是攝影人,所以,我在最美的風景區域喊停止的時候,也是朋友想停車的時候,停車拍攝再上路,斷斷續續發生了很多這種捕捉沿途風景的章節有很多次。
可是,在導航即將到達垛莊時,我們發現了一個半山坡的村莊,我要求朋友停車,憑著我攝影的敏感,我想進入這個村子看看。
車子在村頭剛停下來,遠遠的能聽到幾聲狗鳴從村裡斷斷續續傳過來。在農村,家家戶戶養狗狗是一種生活習慣,如果說圖的就是一個看家護院,倒不如說是對貧窮歲月的陪伴,幾聲狗叫,讓我瞬間找到一種鄉愁的訴說,莫名的惆悵湧上心頭。
進入村子後,滿大街也找不到一個人,說是滿大街,其實哪有一條成型的街道。彎彎曲曲,隨著地勢而建的瓦房布滿了半山坡。
雖是深秋,青石板的路上,偶爾還能看到,誰家的門前用一個破臉盆栽著幾支菊花,粉紅色的花朵已經慢慢凋零,在於秋天做著告別的儀式,再貧窮的眼睛,也有一顆對美最樸素與執著追求的心靈。
如果不是高底不平的地勢,我能一眼從村的這頭看到那頭,村子不大,三十幾戶人家, 清冷與孤獨占據了半個山坡。
偶爾的狗叫提醒我,這些半閉的柴門裡一定還有人在裡面生活。團元溝村,我特意的看了一家藍底白字的門牌號標記,屬於垛莊鎮。
此刻,滿大街也找不到一個人,滿村都是清冷的跡象。沒有一絲的煙火氣。我的內心一直在揪著的狀態。但,我分明看到村裡有幾棵參天大樹,包括一條條用青石鋪成的小路,都有著經年時光的磨痕。
曾經,這裡又是誰的家園,誰的故土,誰的再也回不來的、夢牽魂繞的老家啊!
我沿街繼續行走,一戶人家,門上貼著紅紅的對聯,似乎有一種年的味道,但是,對聯卻是「喜結良緣」新婚的字義,突然讓我倍感溫馨,這是一戶新婚的人家,我想像不出這對喜上眉梢的青年男女,此刻,正在那裡?再破、再窮、再累、再苦的日子,都是年景啊!都是生命的延續!
我順著狗叫的聲音,找到了一戶人家,這條狗見到我後,突然停止叫喚,我分明能看到它眼神的恐懼和不安,山裡的狗,哪有一副兇神訛詐的嘴臉,此刻,寂靜的山村默默的傳遞著一種樸素和寧靜。
石頭牆,石頭屋,石頭路。
唯一一點紅色與現代接軌的就是屋頂有片片的紅瓦,在映照著經年的背景。
隔著一道牆,我聽到房子裡有人在哼哼唧唧的咳嗽。 一會一個老人探出了頭張望,他似乎也發現了我們。
總算看到村裡的人了,老人拄著拐杖,面對我的鏡頭他似乎很害怕,處於尊敬,我沒有給他隨意的拍照,歲月在他滿臉滄桑的臉上,刻下了一道道醒目的皺紋。
老人一邊咳嗽一邊告訴我,這裡準備拆遷了,但是,他不願意走。
走在石頭鋪成的小路上,用腳板試探青石的光滑,我想起城裡的女兒,小時候總喜歡走在大明湖公園石板路上打滑溜。
而這裡又是誰的童年從這裡走過,是不是也有過曾經歡笑和快樂的時光?
今天, 我只是一個過客,走在團元溝村的小路上,觸摸感到一種淒涼和悲傷,越過山頂飛的很高,很高。
在山的那一端,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高樓大廈,高架橋飛鴻,一座智慧城市的科技,讓生產力的光芒普照大地。
團元溝村,在2018年深秋的下午,我看到了太陽的餘暉,正用金子般的光芒散滿了山坡
旅行的意義,就是讓我孤獨的思想與靈魂對話,尋找一個遠方的自己。
面對山的沉默,我內心激起了一陣陣澎湃,我知道誰也無法阻擋歷史的車輪前進,誰也無法抹掉歲月帶給我們的苦難經歷,日出日落,直到我們有一天也慢慢老去。
驀然回首, 大地埋葬的不是我們的青春,是我們苦難的歲月,和故鄉那些不忍心再回首的苦日子。
我希望垛莊越來越好,希望我們的農民兄弟越來越富有,希望我們的新農村建設蓬勃發展,因為,我也是一名農民的兒子。
我深深的眷戀著這片熱土,熱愛每一座高山和大海,我用一生的生命歌唱!
關於斬雲劍
中國攝影師雜誌攝影記者、網易山東簽約攝影師。濟南旅遊發展委員會簽約攝影師、人民日報民生周刊簽約旅行家,發布平台:搜狐、網易、新浪、一點號、頭條、樂途旅遊網、企鵝等平台,有影響力的新媒體人,作品閱讀累計2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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