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西南的滎陽市崔廟鎮,有個萬山腳下叫鏊子崗的村子,在這個村子一處被人遺棄的山溝裡住著過去被定性為富農的閆家兄弟,老二叫閆福順、老三叫閆常福,他們的大哥叫閆常順在湖北由老大的兒子他們倆的唯一親侄子伺候照顧,老大的女兒在滎陽居住,現在留守老宅的就剩下了老二、老三還有侄子的兒子他們共同的小孫子——「虎娃」(閆明欣),今年七歲了。
兩位老人因為出身不好一直都沒有娶上媳婦,他們的侄子也因為夫妻離異只好把孩子留在了老宅與二老相依為命,兩位老人每個月只有民政部門給的110塊錢的生活費,但是這點錢還不夠一年小孫子一年3200塊錢的學雜費。
好在有很多好心人都在幫他們,這不今年的學費就不用交了。但是接送孩子的校車一年還是要1200元費用,這就等於硬生生的奪走了老哥倆一半生活費。
老人說,實在沒有辦法他們只有在上坡和山溝裡開荒種地收點糧食勉強茍活,平常也只能吃點稀面條買點饅頭吃,別說吃好點了,就算有點青菜都算不錯了,談到吃肉,老哥倆想了半天說了一句:有很久都沒有見過腥燙了,一年也吃不上一次肉呀。我們都老了就不想了,但是這孩子可是要受委屈了呀。
現在老二年紀已經84歲高齡了,眼睛幾乎處於失明狀態,一切家務活和上山下溝的地裡活也都要靠老三一個人硬撐著,老三也已經快80的人了身子骨也不是太好。要是再過些年老哥倆萬一都不能動了,這孩子將來可咋活呀?
看看這景象,現在就是在農村也很難看到了,兩個老人跟一個娃娃相依為命住在老宅子裡,老宅子年久失修,房子的一側是幾個土窯,這是家裡的儲物間,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可放,就是些農具和秸稈,陰天下雨,他們就到窯洞裡去取幹柴燒。
現在武漢伺候多病的親爹脫不開身,所以他就把自己的兒子托付給自己的兩個光棍叔叔照看,孩子現在是跟著自己的兩個叔伯爺爺一起生活,日子過得很艱難,你看這麼小的孩子,就學會了砍柴做飯,他掄起斧頭把一根木頭一下就砍斷了。
孩子把劈開的木頭遞給三爺爺,三爺爺在院子裡面用土坯搭建的一個簡易鍋台,然後把一個鋁鍋放到灶台上開始做飯,孩子在一旁幫著打下手,二爺爺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就只能等著把飯盛給他。這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還是用老祖宗最原始的方法做飯,因為他們家裡困難實在是買不起現代化的鍋灶,煤氣什麼的,只好過著最原始也是最艱苦的生活,燜好米飯,就著鹹菜,每天三頓飯差不多都是這樣。
春天來了,家裡的桃花開了,氣溫已經很高了,孩子還沒有換季的衣服,在灶台邊上給三爺爺打著下手,不一會兒就出汗了。三爺爺還有一點勞力能力,挑著糞桶把稀釋了的大糞,倒在地裡,準備開始種地了。他們種地沒有多少收入,兩位老人就是靠著每人每月政府補助的110塊錢的生活費,維持著生活,這日子有多緊巴就可想而知了。
這點錢加到一起還不夠小孫子一年的學雜費,好在政府看他們家裡生活實在困難,學雜費就不用交了,可是孩子來回到學校的交通費。也就是每天接送孩子來回上學放學的校車,一年還需要繳納1200元費用,這筆費用是免不了的,這就相當於老哥倆的一半生活費。沒辦法,老哥仨就這麼一個孫子他們就是再難也得讓孫子念書。他們還希望小孫子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改變整個家庭的命運呢。
二爺爺眼睛快失明了,連自己都伺候不了,三爺爺說,實在不行他只好到遠處上坡上和山溝裡多開點荒地種,種玉米沒有水,只好種點土豆,能收多少是多少。家裡的有一棵桃樹,等到下來桃子的時候,他把桃子摘下來拿到集市上賣點錢,還有家裡種的油菜,榨完油去賣點錢,好湊足這一千多的小車錢。
不過家裡再把油菜榨的油拿去賣了,自己就沒得吃了,本來孩子跟著兩個老人,就吃不上多少油水,一年也吃不上幾次肉,兩位老人都怕影響孩子發育,現在要是把菜籽油也賣了,孩子怎麼辦,這個苦命的孩子,爹媽離異,現在跟著兩個糟老頭子,也享不到福,兩個爺爺也是沒有辦法呀,他們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吃好吃壞都能熬過去,孩子不行呀。
平常孩子也是跟著大人吃稀的,偶爾做頓面條算改善,買饅頭吃,都把孩子樂壞了,平時上頓鹹菜下頓鹹菜,自己家裡的青菜下來了也是沒有肉,炒菜也就是放一點油,孩子很長時間都沒有吃肉了,實際上他們三口人一年也吃不上一次兩次肉呀。我們都老了就不想了,這孩子不行呀,長身體呢。
現在老哥倆擔心的是,他們走了孩子怎麼辦?老二閆福順已經84歲高齡了,眼睛幾乎處於失明狀態,一切家務活和上山下溝的地裡活也都要靠老三一個人硬撐著,老三也已經快80的人了,好在還能幹些力氣活,但是挑著擔子上山下坡也是趔趔趄趄,老二閆福順跟來人說,他已經老了不中用了還不如死了好。但是他捨不得懂事的小孫子,這小孫子真的挺懂事的,可是他沒有托生到好人家呀。
孩子是個好孩子,就是家裡太窮了連孩子做作業的桌子都沒有,不過孩子也練就了好功夫,把本子放到膝蓋上寫作業,比人家孩子做不到。爺爺們擔心家裡的條件差,影響孩子學習成績,這一代又被人家給落下了,他們當時因為成分問題老哥倆都沒有娶上媳婦,那是時代造成的,也不說啥了,人都快死了,可是孩子一下子被人家落下,這老閆家就永遠翻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