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一名沒有名氣的演員,到一名有名的演員,黃軒整整走了十年。十年,對於人一輩子來說也許並不算漫長,對於演藝生涯來說,有些人也就十年。
有人評價:「屬於黃軒的黃金年代終於等到了。」最近,黃軒與Angelababy主演的《創業時代》已經被罵得生無可戀,我堅持看了幾集,硬是沒能堅持下去。2017年就拍了一部戲,卻選了部跟Angelababy主演的戲,黃軒,你是近視了,還是最近缺錢了?

有朋友特別喜歡黃軒,她說為當一個演員逐漸被觀眾認可,他就會變得很有名氣,其實這個過程是很被動的,他沒辦法擺脫被各種人設被各種貼標籤被各種消費,有些明星會很享受這種過程,這些流量明星似乎是為「人設」而生。而黃軒不是,他愛孤獨勝過愛熱鬧。他的微博一月一更,他說:「我可不想讓觀眾知道我今天穿什麼顏色的襪子。」他很有意識地藏著自己,只讓自己的作品出現在大家面前。
這樣的黃軒,何其難得!
黃軒自己也說過:「我的目標不是成為一名有名的演員,這只是一個願望,如果把它當做目標,就會執著了,你等於沖著另一條路去了。當然演員也希望有更多的觀眾,那是我的願望,但我的目標還是要好好地去演繹每一個角色。」
這樣的黃軒,怎能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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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ggle一 安與不安
「人一生都在跟自己的童年打交道,它直接映射出你的軌跡和方向。我現在還是有很多不安,經歷的這一切也有不真實感,但又懼怕安全感。」
黃軒總是能敏銳的感覺到生活的不安,年少時跟著家人從北到南地顛沛流離,家給他的感覺是壓抑的。在他11歲時,父母離異。初中起,黃軒寄宿在廣州舞蹈學校,孤單地度過了六年青春期。他曾在電視訪談裡描述當時的心境:「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最好的朋友是宿舍門前的三棵大樹。我習慣性地對著三棵樹悄聲講話,借此釋放內心壓抑的情緒。我為這三棵樹分配了角色——一棵講學習,一棵講情感,一棵講朋友。」
後來考入北京舞蹈學校音樂劇系。住在通州的父親每周往返三、四個小時去看他,給他送吃的,還常帶他出去喝點小酒、聊聊天。這種亦父亦友的關係幾乎彌補了黃軒前20年生命中的情感空缺,而父親卻在「眼看著一切都要好了」的時候突然去世了。

黃軒對生活中的美好都存在不安,他害怕一切美好都突然消失,他會恐懼:「如果有一天這些名導演都不來找我拍戲了呢?」所以他努力地去打破「舒適區」。
「他內心是澎湃的,表現上很得體。你感覺他有點不安,但是他還是能克制。」合作完《芳華》後,馮小剛毫不吝嗇地讚美。
在許鞍華執導的《黃金時代》的結尾,剛剛見證了蕭紅死亡的駱賓基走在滿目瘡痍的香港街頭,口中嚼著一塊糖,突然悲從中來、淚流滿面。他說那一刻他想起了父親去世之後的一天,他蹲在昏暗的樓道裡整理父親的遺物,這時電梯到了,開電梯的阿姨問要不要幫忙,他從地上抬起頭,眼淚嘩地就出來了,「那種感覺就跟那幕戲一模一樣」。
正是這種「克制住的不安「,讓他演繹人物時表現出了最易牽動觀眾情緒的人性真情。

「我現在還是有很多不安,經歷的這一切也有不真實感,但又懼怕安全感,因為人生無常,安全感不是恒常的,所以要把對生命的信心、期待有意識地收回來,演藝事業、物質基礎、外在情感上,那些都是你不可控和不確定的。當你把信心放在不確定的事情上,你能安全下來嗎?這些東西可以有,有一天沒有了,我也會非常坦然地面對,因為我重心放在自我修為、精神成長上,這是我在做的功課。」
黃軒在對生活的不安感中修煉安靜的自我。
2017年,黃軒只接了《創業時代》,其餘時間都在休息,早上一杯茶,晚上一壺酒,靜坐、發呆、看書、寫字。他內心一直深埋著一個想法:沿街乞討——他打算拿出一個月的時間,買張往返機票,飛到一個陌生的小國家,完成這個願望。在這種安與不安不中,黃軒努力地平衡自己。

「人還是得安靜下來,得與人為善,包括工作關係,回到一種理性的、比較安全的狀態。但我心裡有時候又會焦慮,難道生命就一定要安全嗎?作為演員,你應該撕裂自己,過一些非正常人的生活。你在一個安全港裡,藝術靈感和創作就會被大大減弱。」
二 等與不等
上大學時,黃軒的微博名是「等等等」,這也映證了在演藝生涯的前幾年裡,他一直在等。
上大一,經過層層篩選,被張藝謀認可,成為電影裡小皇子的候選人。因為要「保密」,黃軒把所有的喜悅都藏在心裡,默默準備,靜靜等待……不料等來的卻是電影開機,這個角色被替換掉的消息。

拍《海洋天堂》,本來飾演李連傑的兒子。黃軒跑去孤獨症患者學校,和他們一起吃住,只為體驗他們的生活。瘋狂地遊泳,進行高強度的遊泳訓練,只為了能讓自己演得更好。可惜,快開機的時候,等來的依然是被換掉的消息。
拍《春風沉醉的夜晚》,這部電影入圍了戛納電影節,可最終等來的是——四十分鐘的戲份被刪得只剩下一個背影。
拍《紅樓夢》也是如此,在一個個等待與被換掉的消息中,黃軒明白了演藝圈的太多規則,但他只能默默地去等,因為他沒有辦法適應這些規則,去努力爭取角色。
在這幾年黃軒事業上沒戲可拍、沒錢可掙,家庭裡痛失至親。他明白了沒有一個角色一定是自己的,如果只是被動的等。他試圖著通過磨勵自己,讓等變得有意義起來。他喝酒,他飲茶,他讀書,讀哲學,讀《蘇格拉底》,他旅行,在一次次的旅行體驗生活。他努力地做好準備:「萬一等到了一個好角色,我還沒準備好了。」所以後來,這個演員不需要你付出等待,就像魯豫所說,他「好像自己完成了成長,準備好了以後,才出現在你眼前,讓你眼前一亮」。

果然,黃軒出演了全明星陣容的《無人駕駛》,憑借他出色的演技,他的演藝生涯從此像被開了卦一樣。在這段時間裡,他出演了《推拿》裡的盲人小馬,無論是失明時的小馬,還是後來復明的那一段,黃軒的表演拿捏都非常到位。影片的最後,小馬復明,因為不敢相信而不停地摸索,難以確定而反復確認……到幾乎整個人進入了癲狂的狀態……
當年的台灣金馬獎,黃軒被稱為是「金馬影帝評選最大的遺珠」;電影參展柏林電影節,評委梁朝偉專門給他祝酒,跟他說:「其實你一直都在影帝候選範圍,一直到最後一輪。你的表演很棒,真的!」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黃軒一直在回味偶像的這段話。

三 紅與不紅
「我知道你們不想讓我太紅的原因,是怕我受一絲影響,產生一些改變。紅不紅呢,當然有各方面的一些因素,可是我會盡可能地做我自己。請放心。」
——黃軒
《芳華》導演馮小剛說,選擇黃軒出演男主是認為「他沒有被過度消費」,「他沒有讓自己泛濫」,《妖貓傳》導演陳凱歌則說,黃軒「是一個比較少出現在公共場合,也不參與太多應酬的演員,比較低調,令人著迷之處就在於他的神秘。」
而隨著他頻繁地在楊冪、楊穎等人主演的流量偶像劇裡飾演男主,他似乎也在過渡的消費自己。他成了那種天天能在報紙裡見到的明星。於是觀眾又開始擔憂與抱怨,嘲笑他在這些流量劇中過度消費自我。但對演偶像劇是浪費演技、濫發貨幣和消費自己的看法,黃軒不認同。或許是那段屢屢被拒絕、沒戲拍的「大饑荒」時期太過創傷,他認為多拍,讓更多的人看到,是很重要的。

在接受新浪娛樂採訪時他說:「我有幾年一直在拍這種片子(文藝片),去電影節獲這個獎獲那個獎,然後國內誰都沒看過,盜版碟都沒有。我家人說,你每年在拍什麼呢,我們怎麼都沒見過你,我當時才意識到,你本來就不出名,沒有什麼關注度,如果拍的片子又被別人看不到,那你在幹什麼。所以我才說,那我接下來要拍一些起碼讓別人看到的東西。演員還是要被別人看到,不然你的表演起碼在一個公眾視野裡是沒有地位的,沒有意義的。
所以黃軒會覺得紅只是他的副業,演好每個角色才是他的目標。但是如何在不同創作群體和觀眾中尋找最大公約數,如何抵擋成為偉大演員路途上的致命誘惑和危險?在日漸保守化的時代氛圍和粉絲文化,他還有足夠的空間和彈性成長嗎?
黃軒還有很多需要探索的東西!

四 下一站的梁朝偉?
當人們喜歡一個演員時,通常喜歡拿他與過去的演員相比較。在黃軒的案例裡,他經常被拿來與自己的偶像梁朝偉先生做比較。近年來,在貼吧、論壇、微博裡,黃軒被視作「下一站梁朝偉」:「一張有文藝氣質、可少年可滄桑的臉,純中帶欲。亅
黃軒憂鬱的眼神、微揚的嘴角、內斂的性格確實與梁朝偉有幾份神似。
《南方周末》採訪時,黃軒明確表示:「特別不喜歡『人設』這個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人,都無法定義我,別人就給你定義成溫文爾雅、溫潤如玉、謙謙君子,我好緊張聽到這個」他說:「我們現在就被弄得戰戰兢兢的,被人設所包圍。我雖然是公眾人物,要給大家一個好的引導和形象,但是也不能失了自我。真實比什麼都可貴,還是得回到真實狀態中。」
但是做為一個公眾人物,他無法不被「人設」被「比較」,他或許忽略了,在他決定出演更多作品、提高商業價值時,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純的演員,而成為了大眾明星。當他的演技連同人設、個人魅力一起銷售時,黃軒內心是抵觸的,但他沒有辦法拒絕,這是一樁「魔鬼」生意,誰也不能逃脫。

黃軒的偶像丹尼爾被稱為好萊塢的「聲望明星」,而不是「一線明星」。經常演完自己喜歡的電影就消失的丹尼爾,從地理上把自己與好萊塢隔絕開來,在愛爾蘭一個郊縣建立自己的家。現階段的黃軒還不具備這種想離就離得實力,他說:「我和他(丹尼爾)還差得遠……自己太有限,還需要打開。」
有張國榮的「入戲癡狂」,有梁朝偉的「內斂通透」,又渴望丹尼爾的「逍遙自在」,黃軒一直在尋找一個更加真實的自我。他可能成為一名偉大的演員嗎?
他能驕傲地說:「下一站,黃軒」嗎?(原創作者:綠肥紅瘦 喜歡,就關注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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