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身處鄉村的女性,去職業介紹所也沒有可提供的工作。
因為在產業以農業為主的地方,年輕女性的工作逐年減少。
找不到工作就被認為是努力不夠。再怎樣拼命還是無法如願以償,這一事實對離異女性更殘酷。
鈴木里美女士和兩個兒子
31歲的母親鈴木里美女士,養育著兩個孩子。
白天在別處工作,晚上打零工,回到家是半夜兩點,一天睡眠時間只有4個小時。
上夜班前安排孩子睡覺
她19歲結婚,此後為育兒辭職。3年後離婚,只能馬上再去找工作。
但因有兩個孩子要照顧,沒有公司錄用她為正式職工,擔心她經常休息、早退。也曾因請病假照顧生病的孩子而被解雇過。
「就算再過十年身體搞壞了,孩子們也長大了。」
不工作就無法為生,損害健康也只勉強糊口。「拼命幹,就算辛苦也只能挺下去。」
女性很容易因離婚、轉業淪落貧困,承擔育兒和照顧老人的沉重壓力,在就職和生活上身不由己。
活到老幹到老:
「我們沒有什麼晚年」
老了,還得為生活工作,在日本社會已成為現實。
80歲的北山德志,三年前開始靠收集空罐頭賣錢度日,75歲的是妻子也幫忙收集。因為他拿不到養老金。
作為家中長子,北山德志需照顧父母和兄弟,於是沒有錢來支付養老保險。
現在撿空罐,一公斤收購價是8.5元,平均一個一毛。夫妻兩人賣空罐一個月可收入3300元。
雖然他們夫婦有46000元的儲蓄以備不時之需,但正因為有這筆存款,他們不能申請最低生活保障,只能想方設法得節省飲食和水電費用。
炒路上撿的銀杏作為夥食
雖有兩個兒子,他們也被家庭的房貸、孩子的學費壓得喘不過氣。「父母到死也不想花孩子的錢,要盡量靠自己活下去。」
像北山先生那樣完全沒有養老金的人,在日本據統計約有40萬人。而即使有養老金也要去工作的人也在增加。
東京新宿的公園里,每天早晨聚集著手推二輪車的老年人。他們的工作是清掃公園。
之前北山先生也做這份工作,但隨著申請的老年人增加,高齡的他只得辭職。
已在公園工作3年的風間健次郎先生,76歲。
「手腳比較吃力,身體吃不消,也堅持來工作。」
因為老伴因病住在特殊養老院,風間先生每月4000元養老金都要拿來支付住院費。
風間先生沒有孩子,只能靠公園清掃的收入為生。一旦自己病倒,他只能靠親戚來照料妻子,所以他總在護理日記里詳細記錄妻子的病狀。
「說自己辛苦也沒意思。這樣想的話就堅持不下去了。就認為這是自己的普通生活吧。」
曾幾何時,社會使人相信只要努力工作就能安度晚年,但因生活貧困而無法支付養老保險又無親屬依靠的老年人,似乎被社會拋棄了。
被剝奪未來的孩子們:
「但願過另一種生活」
因經濟原因導致家庭破裂、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們,可能被送進兒童救助機構,最久可呆到高中畢業,自後便要自力更生。
東京都內的一家兒童機構,便救助著24名3歲到18歲的孩子。
七夕節,一個孩子寫下願望:「成為有錢人」
新加入的是一名中學生,因父親病逝家庭經濟陷入困境。母親孤身一人無法承擔家計,而離家出走。
「普普通通的該有多好。」
低收入家庭在兒童教育方面投資不足,孩子們甚至可能被剝奪升學或就職的機會。
50歲的山田鐵南先生,因公司裁員而被解雇。
失業後一年,妻子亦病逝。
他目前養育兩個孩子,同時在3家加油站店打工,其中有4天幹計時薪水較高的深夜工作。
但年收入僅有14萬元。而在11年前,他的年收入是40萬元。
他希望讓孩子也上大學。但是已經年屆五十的他找不到正式職工的工作。
「要是不行孩子們可就慘了。」
為了孩子們的未來,他想再增加一份零時工。
而喪失家庭和社會紐帶的的孩子,則在毫無未來希望的環境中長大成人。
嚴井拓也,35歲。3年前開始露宿街頭。
以前當同學開始找公司時,他因為沒有去面試時可穿的衣服,只能埋頭打零工。
30歲過後找不到工作,就只能靠每天從垃圾箱中搜集雜誌過活,一本雜誌3.5元賣給回收者。
撿書四小時,吃飯兩分鐘。
「小孩子時但願能投胎過另一種生活,但想了也不會做到,只會讓自己覺得悲傷。」
對於貧困家庭來說,人勞力的再生產被中斷了,而貧困和遭排擠的狀態並不會在一代內便消失。
註: 部分文字、圖片整合自NHK紀錄片《日本社會的貧困階層: 窮忙族》
編輯整理:張得得、Ton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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